丽心带着晚膳进来,见瓶器碎裂,一片狼藉破碎,还以为答应金玉妍又犯了暴脾气。
“主儿?”丽心小心翼翼的进门,左顾右盼。
“太医怎么还没来?我肚子疼。”答应金玉妍散着头发勉强从床上坐起身。
丽心定晴看去,才发现烂布一样的锦帐下答应金玉妍的身影。
丽心快要认不出那个身上衣服破烂四处沾着血、裸露肌肤上全是伤的人是答应金玉妍了。
丽心带了哭腔扑到床前,不可置信道:“主儿, 您怎么了?是谁打你?”
答应金玉妍急急揪着手中豆绿缂丝瓜瓞绵绵的被褥,皱起稀烂一团,怨毒道:“是白蕊姬,那个南府出来的琵琶姬,连她都敢来打我了!”说着,答应金玉妍紧紧捂着肚子,“从刚才开始我的肚子就隐隐作痛,守门太监不是去叫太医了么?太医怎么还没有来,要是耽误了我的龙胎,他们有几个脑袋赔?”
待得知是玫嫔白蕊姬干的,丽心也无法,神情苦涩道:“玫嫔她就和仪嫔一样,认定是主儿了。至于太医,咱们启祥宫失势,相熟的许太医又离了太医院,别的太医都不肯来,个个寻了由头推诿。”
“那起子小人,都欺负我!”答应金玉妍气得要哭,又要忍着腹痛,拉着丽心的手嘱咐道:“丽心,你去求求皇上,求个太医来。我肚子疼,我要是保不住这个孩子,那咱们翻身的资本又少一个了,快去快去!”
丽心急急忙忙去了养心殿。
丽心来养心殿求,自然见不到皇上,只能对着当值的进保哭泣着道:“求公公告诉皇上,金答应的龙胎不好了。晚膳时奴婢们出去领晚膳,玫嫔冲进启祥宫打了我家答应,答应遭玫嫔殴打后腹痛不止,请太医又没有太医来,求皇上看在龙胎的份上指一个太医过来为答应医治吧。”
年节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进保听着面色煞白,慌里慌张的进去告知皇上。
皇上知道消息后大为恼怒,沉声道:“玫嫔也太出格了,有恩怨什么不能等金答应的龙胎落地再收拾。快让太医去诊治,别耽误了龙胎。”
长春宫亦得知了消息。
彼时,皇后富察琅嬅卧病不起正在喝药,赵一泰进来告知答应金玉妍被私闯的玫嫔白蕊姬打伤。
赵一泰道:“要不是守门的太监听见动静去拦下,说不定金答应就要被打死了。”
皇后富察琅嬅叹道:“这事也怨不得玫嫔,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失子之苦,何等痛心。金答应如何,有没有叫太医过去看看?”
“还没有太医去启祥宫。”赵一泰顺势道:“皇后娘娘这一病连着好些日子没让嫔妃来请安。要不,咱们当不知道这事。没有这回事。没有的事娘娘何需去处置。”
皇后富察琅嬅还是不大放心,道:“金答应犯了错事是她不对,但龙胎无辜,悄悄叫御膳房备些滋补品给金答应吧。”
天色不早,暗沉沉的月色中,太后传召了玫嫔白蕊姬。
玫嫔白蕊姬跪在地上,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了寸许深的红锦绒毯里。
太后气犹未平:“你孩子是金答应害的又怎么样,她怀着龙胎皇上就暂且饶过她一命了。你倒好,先动上手了!你将宫规放在哪里?你冲进去一顿铁弦将人打了,金答应被你打得腹痛滑胎,现在太医已经在堕胎了。”
玫嫔白蕊姬一声不吭,由着太后一气训斥完了,方才抬头。她眸中毫无悔色,更无半点泪意,只是沉重道:“丧子之痛刻骨铭心,臣妾岂能容忍金氏安稳生子。敢害臣妾的孩子,臣妾当然要她血债血偿。”
太后见了玫嫔白蕊姬梗着脖子的蠢样就来气,骂道:“你真是白费了哀家的一番打算。本来金氏的孩子生出来还有几分可能抱到你膝下。你这般先上赶着抽金氏,你抽痛快了。现在金氏被你抽了保不住龙胎,你以为责任在谁?哀家真是叫你这蠢货气坏了。罢了,金氏的龙胎若保不住,皇上一定会问责,倒不如明日哀家先下手,降你为贵人,幽禁永和宫好好思过。”
“太后消消气。”福珈拼命使眼色让玫嫔白蕊姬少说一句,又捧茶抚背替太后顺气。
“知道了,臣妾这就回去闭宫。”玫嫔白蕊姬告罪退下,起身时身子悠悠地晃了晃。
太后眼尖,便有些蹙眉。
福珈待玫贵人白蕊姬出去,方才低声道:“太后,奴婢查过敬事房的档案。玫贵人丧子后月信紊乱不说,但凡来了信期总要十多天才止。奴婢去问了永和宫那边,俗云回奴婢说,玫贵人自产后的月信总这样淋漓不尽,得好好养着,往后侍奉皇上,怕不如从前那般方便。”
太后颇为遗憾,思忖了片刻,断然道:“身子是一回事,见识短浅更是短板。这样的人只侥幸得皇上一时喜欢,不能长久。福珈,该另寻人了。”
作者:每十章的吐槽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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