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宫墙之内

这一年秋来得早，庭院里黄叶落索，寂寥委地。叶落风起，带来了二阿哥永琏的病势汹汹。从八月底起，二阿哥永琏又感了风寒，并且因为哮喘病根尚在，很快变成肺病。

皇后富察琅嬅根本没心思让嫔妃晨昏定省的请安了，连着几个昼夜提心吊胆的陪在二阿哥永琏身边。

皇上看望二阿哥永琏后默然叹口气，吩咐太医院全体尽全力救治二阿哥永琏。

在撷芳殿，皇上还能对皇后富察琅嬅和缓声气安慰，但入夜就近在永寿宫留宿时就不是这样面孔了。

一番云雨后，皇上埋在雨然的胸口不满道：“皇后看永琏病的可怜，求朕答应把永琏挪回长春宫。朕心疼永琏，他虚岁七岁，可实际不过五岁。皇后的性子太要强了，永琏的病是她硬生生逼出来的。朕问过伺候永琏的宫人，说永琏养在长春宫中，病稍有起色，皇后便催着他读书写字，朕便不大想答应皇后。再说太医也觉得挪动间也容易着凉，不妥。”

雨然摸着皇上道：“太医院多国手，二阿哥会被治好的。不过臣妾听说撷芳殿养育皇子总饿着，这虽是未入关以前的老法子，但这是咱们满人入关前在草原总吃肉比较油腻，小孩子脾胃弱，容易不消化，这时候饿一顿清清肠胃，确实就好了。可是入关后吃的精细了，也没大塞荤腥的。这老法子是不是要缓一缓，二阿哥病着肠胃也弱，孩子能吃是福，皇上记得要让太医和御膳房好好给拟些养身的膳食补补。”

皇上抚了抚雨然乌黑漆亮的长发，温热的气息缓缓呼过耳际：“好，朕的爱妃总是贴心。”

“臣妾是皇上的人，自然事事让皇上顺意，至少在臣妾这里，皇上是第一位。皇上在臣妾这里能得一时开怀，是臣妾无上的荣幸。”雨然柔若无骨的贴着皇上，情话如同鬼话一样连篇。

皇上受用极了，心猿意马间拥着雨然又是一翻被浪。

二阿哥永琏的病在皇上皇后的双方悉心照料下时好时坏，以至于把控住了皇后富察琅嬅的泪眼。

九月初一，海兰在陪着纯嫔苏绿筠来撷芳殿探望四阿哥的时候，纯嫔苏绿筠还因为听见二阿哥永琏断断续续的咳嗽而担心：“二阿哥这么咳下去，嗓子咳疼了又是一层折磨。”

海兰便问：“二阿哥还是老样子么？”

纯嫔苏绿筠苦笑道：“可不是？反反复复的，为防着二阿哥一个不当心缓不过气，太医都是排班留在二阿哥隔壁的。”

这时，四阿哥永璋在乳母保姆的看护下玩丢布偶玩得十分起劲，笑得咯咯的。

现在正在庭院中，纯嫔苏绿筠轻轻嘘一声，向乳母道：“抱永璋回去吧。永璋啊，轻点儿笑，别扰了你二哥的清净。”几个乳母就想抱着四阿哥永璋进屋里，纯嫔苏绿筠还叫乳母让四阿哥永璋自己走，乳母只好哄四阿哥永璋迈着步子进屋玩儿。

海兰低低道：“纯嫔姐姐，你觉得二阿哥如何呢？”

纯嫔苏绿筠道：“怎么这么问？二阿哥当然是皇上皇后的嫡子。但是在本宫的心里，本宫还是最喜欢自己的儿子。四阿哥就算总被皇上说笨笨的，不讨喜欢些，可他平安无灾，壮壮实实的。本宫就知足了。”

海兰和纯嫔苏绿筠立在窗下，看着二阿哥永琏房中的宫人进进出出忙碌。

海兰悄悄道：“纯嫔姐姐，臣妾一直奇怪。当年四阿哥养在您身边时一直颇得皇上喜欢。怎么入宫后离了您，就笨笨的不讨皇上的喜欢了呢？臣妾随您来了这一次就发现，四阿哥的嬷嬷们一味的哄着四阿哥玩，规矩不教，四阿哥一唤就抱了。整天抱在手里的孩子不用脚怎么走的好路。四阿哥如今三岁多了吧，走路瞧着还是不稳当。”她的声音极低，绵里藏针：“纯嫔姐姐，这些乳母嬷嬷们的心向不向着四阿哥和您，您清楚么？”

纯嫔苏绿筠面色渐渐不佳：“妹妹，本宫也不是第一次怀疑了。可宫里的人仔细些是好事，本宫也不能挑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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