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宫墙之内

全靠咬牙维持着寻常脸色回了武陵春色，如懿便让惢心把她相识的江太医请过来了。

江太医躬身施礼道:“娴嫔娘娘安，微臣奉命来请平安脉。”

如懿神情凝重，把昨夜从莲花镯里剔出来的香珠摆出来，问道:“ 今日叫江太医来，是想请江太医帮着看看这是什么？”

江太医仔细看了看，放在鼻端嗅了一会儿，正色道：“娴嫔娘娘，此物是零陵香。”

如懿追问道：“零陵香是什么东西？可无危害？”

江太医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于女子有害，尤其是渴望生子的妇人最甚。《嘉祐本草》中说零陵香这味药味辛，温，微毒。多用则壅关节，涩荣卫，令血脉不行。是除胎避孕的好物，有娠者可断胎气，无娠者久难成孕。唯一的缺点是香气浓烈，可煅烧后研磨成粉便可除去异香，制成稠厚的黑褐色软膏可随意塑形。娘娘拿出来的这些香珠细小、色泽浅，想必已经有些年份了。”

如懿木在当地，觉得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唇上的血色慢慢褪了去，微微张合：“零陵香是在本宫带了许久的翡翠莲花镯里发现的。翡翠莲花镯是本宫嫁与皇上为侧福晋那一年秋天，安南国进贡的贡品。先帝赏给还是王爷的皇上，皇上敬重给了皇后，皇后留了几日转赠给我和贵妃。贵妃手上有玉镯，另一只便给了慧妃。慧妃升为侧福晋时不爱带了，凑成了一对给本宫。江太医，如此说来，本宫是因为这零陵香才一直未能有孕，是么？。”

“零陵香日积月累缓缓侵入肌理，会使娘娘气血凝结，滞缓不通。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女子若气血滞缓，便不易有孕。若不知是有零陵香丸，微臣把脉也会以为气血滞缓是娘娘身体的缘故，开药调理也只管一时之效。索性娘娘发现了，以后不戴就不好继续危害娘娘的身体，之后微臣为您开方调理身体，调养好了便可怀上子嗣了。敢问娘娘戴了零陵香多久了？

“已经十年了。”如懿狠声道：“一定是皇后皇后做的手脚，是本宫无用，被蒙在鼓里十年才发觉。”

“好在主儿现在发觉了，总不至于一辈子吃了这亏。”惢心同样为如懿心酸，但也不解，“皇后当年将把这对镯子分别赐给主儿和贵妃，定是不想两位在她前面生育。可是怎么这些年竟也容了贵妃和慧妃怀孕生子呢？”

“贵妃和慧妃多年来顺从皇后，恭敬有加；而本宫当年是皇上亲选的嫡福晋，若不是姑母犯错禁足，本宫也不会被降为侧福晋。应该是那时皇上选嫡福晋起，本宫就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而潜邸的时候，皇上前头三个子嗣全由皇后和哲悯贵妃两个富察氏包揽，太后疑心皇后把控皇上的子嗣，贵妃生的三阿哥解了皇后的窘境。在之后皇后有了嫡子，地位稳固，她当然无需防着别人生子了。”如懿微微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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