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宫墙之内

晞月起居的暖阁被屏风挡住了，里头伺候的接生嬷嬷和宫人运送着侍奉的太医在屏风外的长条案上放置配药煎煮晞月在床上用力的喘息着，见到雨然进来，两手发颤，去抓雨然的手道：“雨然，救我，好疼，生孩子怎么会这么疼，还要多久啊？”

雨然不敢碍着接生姥姥忙活，伏到床前紧紧握住她汗湿的手道：“这才刚刚开始阵痛，你忍忍先攒着力气，接生姥姥和太医都在陪着你努力。等会儿提神的参汤和催产的汤药会轮番送上来。你别害怕，我就在这看着，有那么多人手在，不会叫你和孩子出半点差错。”又对着接生姥姥道：“你们尽力为慧妃接生，皇嗣落地本宫慧妃和皇上定会重赏你们！”

韶景轩外脚步喧闹，却是皇后富察琅嬅来了。

皇后富察琅嬅见皇上已经到了，忙屈膝行礼下去，请安道：“皇上万福金安，臣妾听说慧妃临盆，赶紧过来了，不想脚程还是慢了。”

皇上虚扶皇后富察琅嬅一把，道：“慧妃已经开始生了，朕让贵妃进去陪着，应该不要紧？”

皇后富察琅嬅嘴角温和的笑意垮了一下，转瞬换上镇定雍容的笑，道：“贵妃生育数胎，能看顾着也好，皇上不必太过担心，慧妃吉人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平安安的生下皇嗣。”

皇上“嗯”一声，看着皇后富察琅嬅笑道：“对，平安就好。”

挣扎了一下午，疼痛一分不减还越来越痛，晞月身上力气也用尽了，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出声来。

晞月脸色雪白，满脸皆是泪水，“不生了，我不生了。”

雨然拍了拍晞月的脸，为她捋一捋凌乱的鬓角：“撑住，你已经喝了三碗催产药了。很快，很快就好了。”

有宫人为了使产房的血腥气味好闻些，点上了一炉催产熏香，香料里夹杂了薄荷的气味，刺激着雨然的嗅觉。

不知过了多久，别说晞月满身血腥狼狈，就连雨然在这血与香与炭火交织而成的内室中也是大汗淋漓。

床褥都湿透了，一群接生嬷嬷围着晞月忙碌。可是忙到后半夜，晞月依旧沉重呼吸着，但她浑身的力气仿佛用尽了一般，连手上抓着锦被的力气渐渐松下去，半合着眼开始昏昏沉沉。

“别睡过去啊，这时候你怎么睡得着的？”雨然托起晞月的后颈，抓着她的手腕摇晃，“茉心，开一丝窗缝让冷风进来醒醒神，接生嬷嬷，你们快出去和太医合计，给慧妃灌点什么让她醒过来生孩子啊！”

接生嬷嬷中的几人急急出去，不久带回来一碗催产药：“贵妃娘娘，您让开，奴婢们服侍慧妃喝下这碗。”

雨然让出了位子，但见催产药还冒着滚滚热气，心头总觉得不好，唤来茉心和桃仁：“看着是刚煎出来的药，这么烫让慧妃怎么喝下去？茉心、桃仁，你们想法子弄凉了给晞月。”

“嬷嬷给奴婢吧。”桃仁从催产药的气味中察觉一丝不对劲，想上前去接过药确认。捧着药的接生姥姥面露异色，一下手不稳摔了催产药。

茉心见药摔了，晞月人又昏死耽搁不起，气道：“嬷嬷你手爪子不会当差么，耽误了娘娘和皇嗣你有几条命填？”斥责完茉心马上跑到屏风外让太医再抓药煎一服催产药。

太医在屏风外面露诧异：“微臣抓的药已经送去小厨房煎制，还差一刻钟才好啊？”

作者：噔噔噔，太后的手脚揭露：安眠作用的催产香料和偏堕胎的催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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