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宫墙之内

皇上微微皱眉，却还是耐心道：“既然这样，那朕吩咐御膳房按着你的口味重新整一桌子菜吧。”

如懿心口暖洋洋的，握着皇上的手道：“皇上不必这么麻烦，这些菜臣妾也吃得的。”

如此，二人相对而坐，也不让人服侍布菜，慢慢动起筷子来。

用毕晚膳，若是以前她没怀孕时，如懿会顺势留下陪伴皇上度过良夜。但如今她有了身孕不能侍寝，只能用完晚膳后陪皇上说说话，要眼睁睁的看着敬事房太监过来请皇上翻绿头牌，保持体面的退下。

如懿和皇上殷殷说着抚养和宜公主璟萱的趣事。皇上子女众多，在孩子身边发生的事没听过几百件也有几十多件了。尤其是襁褓婴儿的，什么会笑了会吐泡泡了，几乎大同小异，听得皇上乏味欲睡。

李玉进来，如懿本以为他是通报敬事房来人了，没成想他领了一个捧着一个红纹木盘子的内务府小太监道：“皇上，上回您说要在年前晋封卫常在为贵人，叫内务府拟了封号来看。内务府如今已经拟了三个送来，想请皇上过目。”

如懿不喜欢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常在卫嬿婉，可是皇上很喜欢她的楚楚可怜，如懿也不能说皇上什么，心里便日复一日的树立起对常在卫嬿婉的偏见。

“上前让朕看看拟了什么字？”皇上微一颔首，内务府小太监递上托盘，上面放着洒金红纸，分别写着三个大字：令、恪、睦。

皇上扫了一眼，随口道：“后两个都俗。这个令字不错，美好为令，这个字前人也未用过，便给卫常在吧。”

“令贵人？《诗经》中说‘如圭如璋，令闻令望’，是赞美如玉般美好之人。”如懿轻声念过，觑着皇上道：“皇上很喜欢她。”

皇上静了须臾，含了几分促狭道：“不过是从几个字里挑一个尚可的，这样你都要吃醋么？”

如懿较真了，扭过头不去看皇上，有些怨怼道：“‘如圭如璋，令闻令望’的下一句便是‘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指两情恩爱，共效于飞之乐。皇上自己过于宠爱卫氏，臣妾说破，皇上就生气了？”

皇上侧身靠近，伸手去拉过如懿的手，道：“你转过来看看，朕哪里有生气？是你最爱多心，胡思乱想。”

如懿嘟了一嘟嘴，还是偏着身子道：“臣妾没有多心乱想。分明是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吧，那便是朕胡思乱想。”皇上松开握着如懿的手，笑着道：“嬿婉虽有几分像你，但朕知道，你与她是不同的。”

然而如懿听完，便追问道：“皇上觉得臣妾和她不同在哪里呢？”

皇上神秘一笑：“你自己猜。”又吩咐内务府择日给储秀宫送去封贵人的口谕和赏赐。

如懿觉得暖阁内的地龙炭火加上甜白釉玉壶春香炉里的龙涎香一起哄着，时间久了觉得憋闷，吩咐侍奉皇上的毓瑚，“把那甜白釉玉壶春香炉挪远些，里头的龙涎香香气太重，总觉得头晕。”

毓瑚忙答应着做。

正说着，只听闻外头细细尖尖的太监的嗓音轻巧道：“皇上，卫常在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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