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宫墙之内

素日见宓贵妃都是从容有度的高贵自持，哪怕与春蝉闲聊时春蝉说起宓贵妃算是温和好说话的主子，嬿婉也不敢轻信。

嬿婉见雨然如此亲近从容的好言好语，欠了欠身道：“贵妃娘娘这么安慰臣妾，臣妾感激不尽。”说罢抚着小腹神色黯然，但又勉强笑了笑，笑影却未曾弥漫到眼睛里，只是道：“臣妾自去年年下为皇上奉了燕窝便被皇上冷了下来，这也不知道何时皇上才会想起臣妾，怀上身孕更是痴心妄想了。”

“本宫记得卫常在刚侍奉皇上时频频被召幸，几乎和娴妃潜邸时的恩宠可以娉美，本宫那时都有些酸。”雨然挑一挑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嬿婉一眼，口气温和关切道：“嫔妃给皇上送些小食都是寻常。燕窝在外面也罢了，在宫里也不是什么华贵之物，都是在汤羹里随手放了的。皇上心怀天下，并不会为了碗燕窝跟卫常在置气。也难说，卫常在的燕窝难道做的很难吃么？”

春蝉早听澜翠说了事情经过，为嬿婉愤愤不平，贸然插嘴道：“回贵妃娘娘，主儿给皇上的燕窝怎么敢做难吃，主儿自己用过觉得好了才送给皇上的。若说真有什么不是，当日就坏在娴妃在场。娴妃对主儿的燕窝多加挑刺，说主儿的燕窝贪多贪足，还说燕窝不宜荤腥油腻，要清汤慢炖最佳。主儿受娴妃教诲战战兢兢地，告退时不当心砸了甜白釉香炉。那时皇上说年前要给主儿晋贵人，一直道现在也不作数。”

嬿婉拉着春蝉，低声斥责道：“春蝉，在贵妃娘娘面前插嘴，你也太没规矩了。”春蝉悻悻的回了一句“奴婢知道错了。”

“呵，娴妃还是那个样子呢，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雨然冷笑一声，嘴角凝着与她素日的温柔不甚符合的冷漠，“卫常在，本宫教你一句，不要理会娴妃对你的贬低。她那是踩着你来捧她自己呢！”说罢用帕子轻轻掩口道：“卫常在见笑了，本宫从来不喜欢虚伪做作的人，刚才提到了脏东西觉得晦气，本宫先回去漱口了，不是说你，卫常在别介意。”然后带着宫人转身离去。

雨然翻脸翻得太快，嬿婉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轻笑道：“春蝉，咱们有出路了。”

春蝉不解道：“啊？”

嬿婉道：“原来我只以为只有皇后娘娘不喜娴妃，但是入了后宫，娴妃有孕，各宫主位那么默契的不和景仁宫来往，我就猜测娴妃不得人缘。如今皇后之下两个贵妃，慧贵妃明着和娴妃不睦，宓贵妃瞧不起娴妃，但对我还算有好脸色，这真是我最近听过最好的好事了。皇后娘娘虽然生下了十二阿哥后身子坏了，很多时候都不能侍寝，也不能为我说情。宓贵妃协理六宫，如今有孕更是贵重，我们小心奉承她些，或许她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说不定能解了我的困境。”

嬿婉禀明皇后富察琅嬅后怀着目的去了几次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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