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宫墙之内

晞月笑道：“这些年你生过几次病？宫里嫔妃里公认纯妃身子最好，可她还有咳疾的老毛病，你多健康，也就怀孕时喝些药。卫常在，你别急，命里时候还没到的事，急也急不来，平白添了肝火。本宫没孩子那时也着急，天天喝药调理，喝得舌头都发苦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孕。从侍奉皇上起算到得了璟好，整整十年，然后再有的永琼。”

嬿婉眼里极是渴盼，“慧贵妃娘娘如此福慧双修都如此，臣妾卑微，只怕还要等上很久呢。单是等臣妾到不怕，就怕皇上想不起臣妾，臣妾才真正没有指望了。”

雨然闭目片刻，十分关切道：“宫里嫔妃若想活得痛快些，最不能缺的就是皇上的宠遇。卫常在的所求，无不是后宫女子日夜悬心的本宫感同身受，也曾在很多个夜晚惶惶不安。本宫出身已经不算没落尚且如此，你的来路想必比本宫更加艰难，一步一步走来，很辛苦吧？”

嬿婉面上很是动容，含着泪眼欠了欠身，推心置腹道：“臣妾这种出身所受的种种白眼辛苦，宓贵妃娘娘这样的尊贵之人竟然能够体会，臣妾感激您的怜惜。臣妾的父母族人不能为臣妾带来任何荣耀，臣妾就一定要凭着自己的本事过好了日子。臣妾要先让自己过得舒心适意，再让自身荣及家族，让自己家人过上好日子。宓贵妃娘娘品行高洁、人品贵重，臣妾内心钦服至极，求娘娘不嫌臣妾粗笨，尽管驱使左右。”

晞月一脸惊异，不晓得为何雨然就说了几句话，人卫常在能动情成这样，拉了拉雨然的衣袖道：“这是怎么个说法？卫常在不是皇后举荐，长得又活脱脱就是......挺受皇上宠爱的，怎的说出这样可怜的话来。”

嬿婉垂泪道：“臣妾哪里有什么宠爱，不过是皇上瞧着新鲜才多看两眼。有娴妃珠玉在前，臣妾要做错了什么，在皇上那里就成了鱼目。有娴妃在，皇上过了一时新鲜就将臣妾抛在脑后。十二阿哥体弱，皇后娘娘忙于照顾十二阿哥，只嘱咐臣妾要在皇上身边争一席之地，但是娴妃怀着身孕不能侍寝还能三言两语挤兑走臣妾，从次皇上淡了臣妾，却越来越看重娴妃，臣妾实在不知道敢怎么办才好了。”

晞月听完气的眼圈也红了，道：“卫常在这话说的本宫也生气，以前潜邸时娴妃就仗着和皇上青梅竹马一段日子，处处与所有妻妾脸色看，也不是今天才有的这样的境况。不过这也说明卫常在侍奉皇上刺到她的心里去了。她气量小，只爱搭理笼络那些不得宠的嫔妃。”

“连日来卫常在对本宫体贴细致，你的心，本宫已经知晓了。只为了看不惯娴妃欺负人，本宫尽力试一试在皇上面前说合的。”雨然劝慰了一下，解了衣扣上的帕子递给嬿婉，嬿婉默默擦拭脸颊泪痕。

嬿婉感泣道：“若如此能得皇上几分眷顾，臣妾一定为宓贵妃效犬马之劳。”

晞月脑子不够用，但因为高家也和瓜尔佳家保持着友好的官场后宫同盟关系，父亲高斌很看好雨然，嘱咐自己一路跟着她。所以嬿婉和雨然在这里你求办事我犹豫之后答应帮你时，晞月让十一阿哥永琼的乳母抱着午睡的儿子先回去了，然后无所事事的欣赏着自己昨夜刚用凤仙花染就了的圆润指甲。

雨然和嬿婉说完这一番话，扭过头看见晞月这样，心里有些无奈：已经交了一个傻乎乎的姐妹了，希望面前这个卫常在有正常的心智水准。

最后，又聊了许久，这两人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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