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群芳无首

皇上没出来，如懿就做出这番傲然独立的样子，难道她真的清白么，太后不觉蹙眉。

福珈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侧，那么皇上也快出来了，太后沉声道：“皇上，娴妃满口谎言，哀家也想问也问不出什么，还是皇上来管教你的这位青梅竹马吧。”

如懿本以为经历过柔淑长公主许嫁之事，太后会对自己心存感激或许更能庇护一二，没想到皇后落水后这头一个发难的就是太后。如懿本不觉得自己错了，但听得太后说及“满口谎言”四字，又隐约见皇后富察琅嬅寝室门映出皇上的身影，不由得身子一软，慢慢跪下。

皇上一出来就见满室嫔妃都好好的站着，唯有如懿跪倒在太后面前。

皇后富察琅嬅自从失了十二阿哥后缠绵病榻，身子一直不好，如懿的十三阿哥也是后十二阿哥几日便跟着去了。

如懿跟了自己多年又在年近三十的关头得了一双儿女，结果没等孩子长大就才失去了一个孩子，皇上对如懿还是怜惜的，何况两人自相识就颇有情分。

皇上不忍如懿怎么跪着，便对太后道：“行舟上潮气重，跪伤了身子可怎么好？皇额娘既然是问话，那就好好问。娴妃你也是，回话便好好回吧。”又问道：“娴妃，你起来回话，说说你今晚去了何处？”

如懿顺势起身，抬起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清冷道：“臣妾在自己阁中看了一天的书，入夜后皇上不曾传唤臣妾侍寝，臣妾便打算洗漱后就寝了。谁知御前的小太监过来说皇后娘娘落水，臣妾懵然不知，这才匆忙过来。”

皇上一听也觉得如懿扯谎，本来关切的口吻顿时变得淡淡的，听不出赞许还是否定：“娴妃睡的倒早。也罢，既然你今日看书，都看的什么书？”

“《宋史》的太上感应篇。”如懿随口说了一篇书。

“咳。”雨然一听，都险些忍不住笑。太上感应篇全文一千五百七十二字，内容主要是劝人遵守道德规范，时刻止恶修善。这一篇文一刻钟就看完了，还看一天......

雨然笑道：“这可奇了。太上感应篇才几个字，竟然能看一天，娴妃用心认真，臣妾自愧不如。”

如懿听得雨然如此说，细细回忆才惊出一头冷汗，忙找补道：“当然不知这一篇，皇上，臣妾还看了.......”

皇上额上青筋微微跳突，闭上眼道：“好了，娴妃，你不必说了。朕最后问你，皇后在三刻钟之前落水，那时候，你再做什么？”

如懿道：“臣妾正在敷粉预备安寝，有惢心为证。”

皇上鼻翼微张，呼吸略略粗重，“宫中嫔妃沐浴多会敷粉养身，之后便要安寝。但是娴妃，皇后落水，得到消息的嫔妃莫不梳洗整衣前往皇后的青雀舫。”

太后接了皇上的话道：“所有嫔妃全部前往皇后处，动静何曾会小？两个贵妃的行舟在你的船之前且不说了，你的船和嘉妃、纯妃、舒妃并列而行，你就一定听不见她们的动静？还有，皇后是在哀家的经书船上落水的，哀家为排除自己的嫌疑，已经细问了经书船上各处伺候的宫人，今日两个贵妃、嘉妃纯妃都结伴过来焚化经书，她们都是白日里来的。而入夜后有数人见过你先登上了经书船上，然后不久皇后也上船了，此时你可没走呢。等不久，你疾步离去，几乎同时皇后的莲心就大喊着皇后落水了。这么巧合的事你要作何解释？再有，哀家和皇上命人传唤你时，哀家特地还让宫人带人进保去你船上问了一圈，问你今日做了什么现在在干什么，你宫人对你今夜有没有沐浴都回应不一，可唯有你今日去过哪里的事却众口一词的说你看了一天的书。这也实在是太巧了。娴妃，你告诉哀家和皇上，除了巧合之外，你还能用什么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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