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风声呼啸,血色圆月高悬。
云鸢裹着黑色斗篷,孤零零地一人窝在槐树下。
强忍着内心想冲出去的激动,整个妖蜷缩成团,头埋进双膝,空洞的双眼中红光闪烁。
虽说成功留在这里,但她更想留在带她进大荒的那名少年身边。
他体内那股恶念极深的力量于她而言,是极好的修炼养分,就像此刻血月夜下活过来的可怕气息一样。
偏偏事与愿违。
可惜了……
蹲点那么久,好不容寻到个无线续航的充电宝,结果被留在了这里。
云鸢垂涎地在心底吸溜了一下唾液,因为离仑的警告,她只能克制内心的渴望。
可是越抑制,本能的渴望越强烈。
云鸢抬起头匆匆扫了眼四周,发现离仑没回来,心中一喜,终于忍不住往山谷外飞奔去。
不合身的斗篷长长地拖在地上,显得十分笨重,也没能阻止她轻快的步伐,远远甩在身后,像鱼儿奔向大海,疯狂摆动的尾巴。
冲出洞口的一刹那,沐浴在血色中,压抑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她止不住的狂喜。
云鸢·大梦归离:好香啊!
舒展双臂,疯狂捕捉空中肆意游走的气,在体内快速运转心法,转化为自身的妖力。
离仑:不要命了?
突兀的声音响起,惊扰了沉醉中的云鸢。
睁眼看去,黑衣短发的少年黑着脸走过来,手臂一展,弯腰横在她腹前,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快步进入山谷。
因体型差异大,当他直起腰,瘦小的她双脚离地,只能在空中又踢又踹表示抗议。
云鸢·大梦归离:你才不要命呢!
敏锐感知到他不会伤害她,云鸢蹬鼻子上脸,不再掩饰从不吃亏的本性,大声反驳。
云鸢·大梦归离:知道危险,你还去看他,那才叫危险!
离仑停下了脚步,眼底的气愤变成惊讶,垂眸看去,因云鸢正低头扒他手臂,只能看见头发蓬松有些炸毛的发顶。
离仑:你知道他是戾气容器?
虽是问句,但语气肯定。
扒拉他手臂的云鸢终于抬头,后仰着侧头看向他,疑惑地反问道:
云鸢·大梦归离:戾气容器,那是什么?
云鸢·大梦归离:你口中的戾气是它?
云鸢放出吸收的一丝戾气,黑红色的气体在指尖翻涌,仅一缕如青丝般细小,便散发出令人战栗的恐怖气息。
云鸢·大梦归离:这难道不是因为想法极端而产生的一种念力,大部分生灵都会有的吗?
她还以为这是魔气呢!
轻轻呼出一口气,阴冷湿寒的妖气缠上戾气,转眼便吞噬殆尽,化作妖力的一部分。
这一幕惊得离仑瞪圆眼睛,把她放在垂下的槐树枝上,连带戾气和她的手包入掌心,静下心来仔细感知。
云鸢·大梦归离:怎么样,我的妖力是不是和你们大荒的妖不一样?
云鸢没有半分紧张,并不觉得这是不可说的秘密。
离仑目光复杂地看向她,眉头紧蹙。
离仑:以后不要这样做,毫无防备把自己的秘密展示给别人,只会害了自己。
离仑:而且,戾气在其他生灵眼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鸢·大梦归离:可是我已经告诉你了。
云鸢的反驳得到的是离仑郑重承诺。
离仑:你的事,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云鸢·大梦归离:为什么?
云鸢反问,不等他回答,便自问自答道:
云鸢·大梦归离:因为我离仑不屑于做那样的事。
离仑眸光微动,神色依旧平淡。
离仑:你知道就好。
定定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化作一团气回到本体里,继续修炼。
吸收了点戾气解馋,云鸢心中的渴望减少。
于是双手撑头坐在槐树枝上,两眼放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没有穿鞋的两只脚在空中一前一后晃动。
本该美好的一幕,因为右腿白骨森森,变得有些诡异。
自顾自的玩了一会儿,余光扫到不相称的双腿,不高兴地抿了抿嘴,深藏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
又翻出那块雪白的狐皮轻轻抚摸,口中喃喃自语。
云鸢·大梦归离:崇武营······
后面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哪怕分出一半心神留意的离仑都没能听清。
血月很快退去,过了一个多月,朱厌才带着鼓鼓囊囊的包袱出现。
彼时,云鸢乖巧地坐在槐树枝上,离仑拿出槐木梳子,一脸严肃地帮她梳理睡觉时滚乱的头发。
由于太慢的缘故,云鸢刚飞走的瞌睡虫再次回来,只好努力瞪大泪眼朦胧的眼睛。
朱厌就在这时闯入谷中,远远地,便能听见他欢快雀跃的声音。
朱厌:云鸢,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股脑地将东西抖到谷中正中央摆着的巨石上,有罗裙鞋袜,也有钗环玉带,甚至胭脂水粉都有两盒。
朱厌: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云鸢掠过身边琳琅满目的东西,目光落在他腰间多出来的玉葫芦上。
似有所觉的朱厌下意识将手按在玉壶上,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被脸上重新扬起的笑容掩盖。
对方不愿意提,云鸢也没有追问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一样,没必要刨根问底,惹人厌烦。
离仑也注意到了玉壶,同样没有追问的意思,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皱眉看向那些有点眼熟的衣物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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