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8

天外天为助玥风城出关，因找不到天生武脉，退而求其次，抓了不少资质不错的孩童和少年当试验品。

其中，就有不少人反抗时声称是云先生的学生。

云先生此人行踪不定，在江湖上颇有名，指点过的学生遍布天下，虽资质参差不齐，但所学领域极广，仅武学就分多个流派。

柳月：不过据百晓堂查验，云先生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十年前疑似半步神游，收养了晏家先家主的小女儿。

灵素：所以——不可能是面前这位姐姐喽～

灵素歪头看向从袖中飞出绸带抽晕莫棋宣，正慢条斯理收伞的云鸢。

察觉到视线，云鸢侧首看向她，隔着面具轻笑了一声，声音悦耳，语气平和。

云鸢：百晓堂的消息可不靠谱。

云鸢：有用的消息查不到，无用害人的消息倒是一查一个准。

云鸢半点面子都没给百晓堂留，她可是实话实说。

虽有迁怒的嫌疑，但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悲剧，确实有他们百晓堂过分傲慢灯下黑的一份。

叶府灭门那么多年，叶鼎之一个十几年未露面，断定已死的小孩都能追根溯源被查到，怎么大摇大摆在北离搞事的玥瑶等人的身份就查不到？

云鸢：哼，什么无所不知百晓堂，就是个拿历史名气充面子的北离笑话。

云鸢说得刁钻，哪里疼往哪里戳，哪怕留意到柳月有一瞬的僵硬，也当没看见。

云鸢：天外天的人招摇过市，算计都蹦到北离脸上了，也不见他们查出卖给皇室，你说，是不是很不靠谱？

灵素瞟了一眼手筋脚筋被挑，瘫软在地上的莫棋宣，略作思索后果断点头。

灵素：你说的不无道理，所以，姐姐的意思是，这次西南道背后之人是天外天？

云鸢：说的没错，比北离八公子聪明多了。

被暗戳戳讽刺了的柳月敢怒不敢言，他觉得，若他开口辩解，抽莫棋宣脸上的绸带下一刻就会舞到他脸上。

与其被不痛不痒的说两句，还是他的脸和形象更重要。

解决了莫棋宣，云鸢命傀四绑了人放在棺材旁，驾着抢来的马车继续赶路。

也不管藏在暗中未现身的人，直接站在路边的柳月，就这么扬长而去。

柳月有心想拦，可身边唯一的帮手书童灵素武功还没他高，二人联手也不是云鸢的对手。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云鸢骑着白色小毛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带着人和没了顶棚的马车优哉游哉地离开。

目送云鸢渐行渐远的潇洒背影，灵素眼中充满仰慕。

灵素：公子，你说，我以后是否能成为这样的人啊？

柳月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

柳月：你可是我的书童，不以你家公子为榜样，反而羡慕上别人了，还不快去寻干净的轿子？

灵素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捂着脑袋，嘟囔着嘴走了。

柴桑城城门口。

放慢了行程，却没想到恰好赶上各门各派入城。

云鸢一行三人，一辆破马车，三头小毛驴，在一众势力中显得格外穷酸。

若非马车上放着一口棺材，旁边又绑着一个内力不凡却被挑了手筋脚筋的白发少年，早有人按耐不住，把他们挤兑走。

众人探究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而来，扫过一身雪白毛发的小毛驴，最终看向躺在驴背上的云鸢。

素裳青衣，身形娇小，唯一裸露的双手随意搭在纤细的腰腹上，阳光照耀下泛着莹润透白的光泽。

路边小摊贩处就可以买的素白帷帽扣在脸上，看不清容貌，不知道是真的在睡觉，还是故意装睡。

离开破庙的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正寻找机会偷溜进城，没想到恰好看见这一幕。

百里东君：欸，赔钱货，她是谁啊？

司空长风眉头紧锁，将脑中记忆搜刮了一遍也没印象，于是摇了摇头。

司空长风：不知道，没听说过。

百里东君：你吃百家饭长大，混迹江湖多年，江湖浪客一个，竟然有不知道的人？

二人的对话裹挟着风拂过帷帽，轻纱晃动蹭过耳畔。

闭目养神的云鸢似有所觉，侧目看去的同时，掀起了脸上的面具和帷帽，露出一张缥缈绝尘的脸。

因刚醒来，清冷的眉眼笼上了一层烟雨，神色几分残留迷离，荡漾开层层涟漪。

惊鸿一瞥，两名少年都看呆了。

百里东君瞪大眼睛，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可面具已经落下，帷帽重新扣回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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