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祺看着僵持的场面,喉结滚动了两下,将档案袋扔到裴司礼脚边。
“里面是父亲的遗书和当年福利院事件的完整调查记录,军方收到匿名邮件,所有证据都指向毒枭头目在死前故意栽赃父亲。”他抬手示意士兵退下,声音里满是疲惫,“阿礼,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太久了。”
逄志泽强撑着要坐起,伤口牵扯得他脸色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展开遗书,裴伯烨苍劲的字迹在纸上晕染。
“小泽,当年冲进火海没能救回所有孩子,是我一生的痛。这些年暗中追查,终于找到真相,却没想到连累你……”
字迹最后变得潦草,显然是临终前的绝笔。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裴司礼拾起档案袋,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裴伯烨抱着幼年的裴司礼,身后站着脸上还带着稚气的逄志泽。照片背面写着:“致我最骄傲的孩子们。”
“其实父亲一直在默默保护我们。”文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早就知道毒枭会利用码头交易,故意设局引蛇出洞,却没想到对方丧心病狂埋下炸弹。”
逄志泽将脸埋进掌心,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间溢出。二十年来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愧疚与释然。裴司礼挨着他坐下,握住他颤抖的手。
“以后,我们一起把真相公之于众。”
三个月后,军区礼堂。裴司礼站在聚光灯下,身后大屏幕播放着当年福利院的监控录像修复画面。逄志泽握着话筒,声音虽然沙哑却无比坚定。
“今天,我们要为二十年前那些无辜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散场时,裴司礼和逄志泽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春风拂过,路边的鸢尾花轻轻摇曳。逄志泽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锈迹斑斑的哨子,对着天空吹响。悠远的哨音里,仿佛又响起小司礼那句:“志泽哥哥,等我长大了,换我保护你。”
“不知裴副指挥官能否赏脸共进晚饭,就当还裴副指挥官的救命之恩了。”
“你已救我两次,这救命之恩,便无需再提。若真要说还,也该是我偿还于你才对。”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变。”
“走吧,邀请逄队长共进晚餐。”
西餐厅
“哇塞,不愧是裴司令的儿子,就是有钱任性。”
“逄队想吃什么自己看着点,我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
逄志泽把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的西餐都点了一遍,唯独没点酒,因为他是缉毒警,裴司礼是军人,队里规定不能酗酒。
逄志泽安静地吃着西餐,习惯了忙碌的奔波,他很久都没有这么悠闲了。
逄志泽此刻与平日里截然不同,此时的他安静而优雅,可一旦投入工作,便会流露出认真而严肃的一面。裴司礼凝视着他的侧脸,不禁看得入了神,那线条分明的轮廓仿佛带着一种无声的吸引力,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裴副指挥官怎么不吃?”裴司礼灼烈的目光让逄志泽有些不舒服。
“啊?这就开动了?”裴司礼猛然回过神,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试图遮掩住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那略显局促的动作里,藏着几分青涩与不好意思,却又带着一点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所有的细微动作都毫无遗漏地落入逄志泽的眼中,而逄志泽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藏着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浅笑,那神情里满是对自家媳妇儿独有的宠爱之意。
“我没开车过来,要不逄队送我回家?”
裴司礼是打车过来的。他回国不过一个月,一切尚且安定未稳,别说车了,就连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也还未置办。此刻,他只能暂时寄居在哥哥文祺家中,这多少让他感到几分无奈与窘迫。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文景苑第三町 103 号。”
啥?文景苑?那不是梁安市价值上万的小区别墅吗?逄志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确定是文景苑?”
“没错啊,文景苑第三町 103 号,我哥的房子,我暂时住在我哥那。”
逄志泽:……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有钱就是任性
两人沉默着前行,逄志泽的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鸢尾花香,清幽而宁静。裴司礼不由自主地被这熟悉的味道吸引,心中竟生出几分安心。一天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最终抵挡不住倦意,在这温柔的花香中缓缓沉入梦乡。
看着裴司礼渐渐沉入梦乡,逄志泽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抹温柔的笑意悄然浮现。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对方,宠溺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此刻整个世界都抵不过这份宁静的美好。
这一刻,他内心涌动着强烈的占有欲,恨不得将裴司礼紧紧禁锢在身旁,让其成为自己独享的珍宝。他渴望裴司礼的眼中只有自己,心中唯有自己,这份情感炽热而浓烈,只想让这位宛如瑰宝般的存在归属于自己的世界,做自己唯一的老婆。
他没把裴司礼送回文景苑,而是把他带回了自己那个狭小的家,虽然小了些,但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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