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礼蜷缩在桌角,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逄志泽单膝跪地,将手枪探过掩体连开三枪,借着硝烟掩护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跟紧!”
两人贴着墙根往地下室出口挪动,刀疤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一颗流弹擦过他的肩膀,血瞬间浸透了迷彩服。
“快走!我断后!”
刀疤男人嘶吼着调转枪口,逄志泽却猛地扯下衬衫下摆缠住他的伤口,动作利落得像在雨林里捆扎止血带。
“你掩护,我带他从通风管道出去!”
话音未落,头顶的天花板轰然炸裂,碎石如雨落下,三个戴着夜视仪的黑影破洞而入。
裴司礼攥着硬盘的手心全是冷汗,突然瞥见黑影战术背心上的徽章——和哥哥军徽边缘刻着的编号竟有几分相似。逄志泽几乎同时发现端倪,瞳孔猛地收缩。
“是部队的人!”
他当机立断扣动扳机,在黑影还击的瞬间将裴司礼推进通风管道,自己却被流弹擦过小腿,踉跄着撞在墙上。
逄志泽咬牙将硬盘塞进裴司礼怀里,举起手枪朝追兵倾泻子弹。
“顺着管道爬到车库,后备箱有备用手机!联系老吴,密码是文祺的生日!”
裴司礼还想争辩,却被刀疤男人从身后猛地推了一把,通风管道的铁皮在身后发出剧烈震颤,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车库的铁门被撞开时,裴司礼正蜷缩在车底安装定位器。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他颤抖着输入哥哥的生日,通讯录里“老吴”的号码却怎么也拨不出去。头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裴司礼屏住呼吸,看着一双穿着作战靴的脚缓缓从车旁走过,靴底沾着的暗红血迹在水泥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突然,他摸到车座下冰冷的枪柄。他手里拿着枪,可此刻握着枪的手却不听使唤。就在追兵弯腰的瞬间,裴司礼猛地滚出车底,枪口对准对方太阳穴。
“别动!”
男人缓缓抬头,夜视仪下的面容让裴司礼如坠冰窟——那是哥哥文祺的副官,三天前明明应该在中东执行任务。
“小礼?”
副官的声音带着诧异,伸手想要摘掉夜视仪,裴司礼却将扳机扣得更紧。
“别过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哥到底怎么了?”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司礼条件反射地转身,却看见逄志泽捂着流血的腹部,正举枪对准副官的眉心。
逄志泽的枪口稳如磐石,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在寂静的车库里发出清晰的声响。
“说,文祺现在在哪?”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副官缓缓举起双手,摘下夜视仪,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
“老逄,你应该相信我。”
他的目光扫过裴司礼手中的枪,又看向逄志泽。
“这次任务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文指挥官他……”
“少废话!”逄志泽打断他的话,往前跨出一步,“三天前加密频道中断,现在军方资料被篡改,还有人追杀裴司礼,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
他的眼神中充满警惕,手指始终扣在扳机上。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车库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裴司礼心头一紧,透过门缝瞥见几辆黑色越野车将车库团团围住,车灯在夜色中如同野兽的眼睛。副官脸色微变。
“他们来了,没时间解释了,想救文祺,就跟我走!”
逄志泽还在犹豫,裴司礼却突然开口。
“我跟他走。”他握紧手中的硬盘,“这里面有我哥留下的东西,他们想要的就是这个,或许能从他们手里找到线索。”
“胡闹!”逄志泽厉声喝道,“这明显是陷阱!”
“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裴司礼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哥出事。”
副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通讯器扔给逄志泽。
“这是加密频道,24小时后,我会在废弃码头等你们。带着硬盘来换文指挥官。”他看向裴司礼,“他们不会现在杀你,不过,最好祈祷硬盘里的东西别出问题。”
不等逄志泽反应,裴司礼已经放下枪,大步走向车库大门。越野车的车门打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将他押上车。引擎轰鸣,车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逄志泽攥紧手中的通讯器,咬牙切齿地低吼。
“文祺,你最好给我活着回来。”
刀疤男人捂着肩膀赶过来,看到空荡荡的车库,脸色凝重。
“老逄,现在怎么办?”
逄志泽低头看着手中的通讯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联系老吴,准备装备。不管对面是谁,敢动文祺和阿礼,我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转身走向地下室,墙上的作战地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一场生死营救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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