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际部队驻地时,晚霞正将天边染成血色。裴司礼牵着逄志泽的手穿过戒备森严的大门,机械义肢在水泥地上敲击出沉稳的节奏。
岗哨士兵们投来敬畏的目光——这对搭档在流民据点救治了三百余人,还成功瓦解了潜藏其中的武装走私集团,他们的事迹已在部队里传得沸沸扬扬。
"裴队!逄队!"军医小周抱着急救箱冲过来,目光扫过逄志泽肩头的绷带,"您的伤还没完全好,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旧伤罢了。"
逄志泽笑着拍了拍小周的肩膀,山茶花的清香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开来。裴司礼却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金属义肢无意识地挡在逄志泽身后。
夜幕降临时,裴司礼推开医疗帐篷的门,看见逄志泽正就这昏黄的灯光整理药材。山茶花在陶罐里舒展花瓣,氤氲的热气中,他恍惚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恐慌的清晨。
"过来帮忙。"逄志泽头也不抬地招呼,"新采的草药得分类晾干。"
裴司礼蹲下身,指尖擦过逄志泽缠着纱布的手腕。那里有道狰狞的伤口,是为保护流民孩童留下的。
"疼吗?"
他声音发闷,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
逄志泽忽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比起某人失控时的力道,这算得了什么?"他调侃着避开裴司礼发红的耳尖,却被少年突然扣住腰,金属义肢将他牢牢圈在怀中。
"阿泽。"裴司礼的声音带着夜风般的凉意,"下次别冲在最前面。"
帐篷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逄志泽正要推开他,裴司礼却更快一步,用披风将两人罩住。月光透过帆布缝隙洒进来,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勾勒出暧昧的轮廓。脚步声渐渐远去,逄志泽松了口气,却对上裴司礼炽热的目光。
"说真的。"少年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以后我采药,你救人,我们谁都不许冒险。"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展开来是枚用山茶花和鸢尾花压制的徽章。
"这是给我们的,专属标志。"
逄志泽看着徽章上纠缠的花瓣,突然笑出声。他伸手勾住裴司礼的脖子,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中吻了上去。帐篷里,山茶花的香气与鸢尾的馥郁缠绵在一起,如同他们之间剪不断的羁绊,在国际部队的夜色里,悄然绽放出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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