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个音节轻得几乎消散在空调的风声里,却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锁定了未来的轨迹。我盯着文件上烫金的公司标志,那光芒刺得眼眶发涩——不知是方才的泪意未消,还是新涌上的无措。
哥哥的钢笔在入职表上轻轻点了点,金属笔尖折射出一道冷光。"八点报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不喜欢迟到。"
"是。"
喉咙里挤出的应答温顺得连自己都陌生。膝盖下的实木地板传来阵阵凉意,方才受罚的部位却仍在发烫,两种感觉在身体里撕扯,却奇妙地达成某种平衡——就像此刻,我的抗拒与顺从在胸腔里微妙地共存。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浑身一僵。"钢笔在表格上划出最后一道签名,"明天开始在公司称职位,叫我林总。"
哥哥旋开药膏的声响很轻,铝管发出细微的挤压声。薄荷与樟脑的气味在空气中漫开,冰凉得像他此刻的眼神。
"趴好。"
这两个字让我条件反射地绷紧脊背。布料摩擦伤处的疼痛还未消散,我缓慢地挪动身体,将脸埋进沙发靠枕里。
他的指尖沾着药膏落下时,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现在知道疼了?"
语气里的责备比药膏更灼人。
他的指腹在伤处打着圈,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将药效揉进去,又不会加重疼痛。这种精准的温柔比惩戒时的戒尺更让人心慌,仿佛连怜悯都是计算好的剂量。
冰凉的药膏渐渐融化,灼痛被薄荷的凉意取代。我数着他的呼吸声,直到他忽然按住我企图躲闪的腰。
"记住这个疼。"
他拧紧药膏盖子,金属与塑料咬合的声响像某种宣判,
"明天开始,别再给我用它的机会。"
"可以起来了。"
他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些许疲惫,领带早已松开,斜斜地挂在衬衫领口。我撑着沙发扶手起身,布料擦过刚上好药的伤处,激起一阵带着凉意的刺痛。
"今天已经很晚了,"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动作让袖扣在落地灯下闪过一道银光,"睡觉去吧。"
我低着头往门口挪,手指刚碰到门把,身后又传来淡淡的补充:"别忘了,明天八点报到。"
"知道啦哥哥~"
这句应答不自觉地带着点撒娇的尾音,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方才的泪痕还挂在脸上,此刻却因这亲昵的语气显得格外荒谬。
床单的凉意贴上脸颊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嘴角还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臀上药膏的薄荷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像无数个小小的、冰凉的吻。
疼痛不知何时已经褪成遥远的潮汐,只剩下规律的、温暖的脉动。哥哥最后那个无奈的眼神在脑海中浮现,混合着童年时他给我念睡前故事的声线,还有戒尺搁回抽屉时轻微的碰撞声。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隔壁书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钢笔合上笔帽的咔嗒声,
是办公椅轮子滚动的声音,
最后是经过我房门时,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我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伤处碰到柔软的羽绒被时,只感到安心的钝痛。
晨光透过纱帘将房间染成淡蓝色时,我正陷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王妈的敲门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染染,该起床吃早餐啦。"
"嗯..."
这个音节黏连在睡意里,连自己都听不真切。翻身的瞬间,臀腿的肌肉记忆般传来钝痛——这疼痛反而成了最好的催眠剂,让我更深地陷进枕头里。
直到房门被第三次敲响。
不同于王妈温和的轻叩,这次的声音像戒尺点在桌面上般清晰。哥哥的声音穿透门板,每个字都裹着冰碴:"给你十五分钟。收拾好下来。" 否则后果自负!
停顿的一秒里,我听见他腕表秒针行走的声响。
掀开被子时臀腿传来隐约的钝痛,像某种无声的提醒。衣柜里的职业套装挂着露水般的凉意,我咬着皮筋扎头发时,看见镜子里的人影眼下还带着淡青——
昨夜梦里反复出现的那把戒尺,
此刻正躺在楼下某处,
安静地丈量着我的迟到秒数。
第十三分钟的秒针即将垂直落地时,我的皮鞋跟终于敲响了大理石阶梯。
"哥哥早上好。"
气息还带着奔跑后的不稳,这个称呼却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餐桌对面的男人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盘相碰的声响让我后颈一凉——他今天打的是那条银灰色暗纹领带,那是他出席董事会时的标配。
"十四分三十六秒。"
他的腕表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光。我盯着餐盘里煎得完美的太阳蛋,蛋白边缘的焦痕像用尺子量出来的标准圆弧。
"对不..."
"培根要凉了。"
他突然截断我的道歉,银质餐刀划过盘子的声音让我条件反射地挺直腰背。臀腿接触硬木椅面的瞬间,昨夜药膏的薄荷味似乎又在记忆里苏醒。
第十三分钟的秒针即将垂直落地时,我的皮鞋跟终于敲响了大理石阶梯。
"哥哥早上好。"
气息还带着奔跑后的不稳,这个称呼却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餐桌对面的男人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盘相碰的声响让我后颈一凉——他今天打的是那条银灰色暗纹领带,那是他出席董事会时的标配。
"十四分三十六秒。"
他的腕表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光。我盯着餐盘里煎得完美的太阳蛋,蛋白边缘的焦痕像用尺子量出来的标准圆弧。
"对不..."
"培根要凉了。"
他突然截断我的道歉,银质餐刀划过盘子的声音让我条件反射地挺直腰背。臀腿接触硬木椅面的瞬间,昨夜药膏的薄荷味似乎又在记忆里苏醒。
椅面接触皮肤的瞬间,昨夜的记忆如电流般窜上脊背。我几乎是弹跳着站起来,膝盖撞到餐桌底部的闷响在清晨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哥哥的银制餐叉停在半空。
他放下餐具的动作很慢,金属与瓷器的碰撞声像某种审判前的钟鸣。我攥着桌沿的手指节发白,看着他起身走向客厅的沙发——那里摆着几个刺绣靠垫,是王妈亲手做的。
"垫着。"
天鹅绒枕面被推到我手边时,上面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我低头接过的动作太急,险些碰翻橙汁杯,玻璃杯壁上立刻凝满慌张的水珠。
坐下的过程变成一场缓慢的刑罚。当终于隔着软垫接触到椅面时,昨夜那些红肿的棱痕开始隔着衣料与记忆同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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