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宁宁回来啦，看榜人多吧？挤坏了吧？”温妈妈正坐在客厅里择菜，见温宁进门，头也没抬，随口问道。

温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也跟着陷了进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晒得她有些蔫蔫的。

“怎么，没考好啊？看你这蔫了吧唧的样儿。” 温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眼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儿。他知道自家女儿什么德行，学习上向来是放养状态，能考上高中就谢天谢地了，指望她考出什么名堂，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温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爸，能不能盼我点好？锦程高中，怎么着也能上吧。”

“哟，还锦程高中，可以啊，丫头，不错不错。” 温爸爸略微有些惊讶，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的惊喜， “我还以为你这次又要垫底呢。”

“爸！”温宁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从沙发上弹起来，走到冰箱旁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咕咚咕咚灌下去，这才感觉心里的那股夏天的热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对了，宁宁啊，” 温妈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菜，擦了擦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跟你沈叔叔沈阿姨说是我说的啊。”

温宁挑了挑眉，好奇地看向自己的妈，她是个八卦集合体，什么八卦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啥事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就是沈寂，” 温妈妈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吧，他这次中考，考得那叫一个……啧啧啧。”

温宁撇撇嘴，想起沈寂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一阵无语。

温妈妈神秘地笑了笑，“听你王阿姨说，沈寂这次啊，压根就没好好考。”

“没好好考？什么意思？” 温宁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母亲话里的意思。

“就是……故意考砸了呗。” 温妈妈凑到温宁耳边，小声说道，“你王阿姨不是认识教育局的人嘛，还以为他分数判错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卷子都没怎么写，好多题都空着呢……”

“啊？！” 温宁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沈寂？疯了吧！” 在她印象里，沈寂可是那种恨不得把每一分都抠出来的人，年年第一，卷子上的红叉子都少得可怜，现在竟然跟她说，沈寂故意空题？

“可不是嘛，谁说不是呢。” 温妈妈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八卦的兴奋， “听说啊，沈叔叔知道后，气得……直接罚他跪了一晚上呢！”

“罚跪？” 温宁更加震惊了，她难以想象。

“是啊，说是气坏了，觉得丢了面子。” 温妈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不过啊，你想想，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考砸嘛，肯定是故意的。”

温宁沉默了，冰水带来的凉意似乎也无法驱散她心头的疑惑和震惊。 沈寂故意考砸？ 为了什么？ 不会是为了……和她上同一所高中吧？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她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寂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做这种事？ 他们之间……充其量也就是认识而已，还是那种互相看不顺眼的“认识”。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温宁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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