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灾祸

被红烛踢中胸口的那人连连后退，重重得跌在了地上。

“妖怪……妖怪伤人了！”

那人大喊着，连忙逃走。

村里的人们用更异样的目光盯着红烛，脸上写满了厌恶、嫌弃，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

“妖怪啊！快逃啊！妖怪伤人了！”

人们纷纷逃入屋中，禁闭着门窗，好像外面有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有什么伤人的妖兽。

红烛定定地站在那里，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得嵌入手掌心。

许久，才转身离开了石溪村，回到了远离村庄的草屋。

“啊，是小烛回来了。”

红莲微笑着迎接推门进来的红烛。

“姐姐……”

“怎么了，有心事啊？”

“……不是，娘呢？”

“娘……在床上躺着呢”

红莲眼中透着一丝忧伤和无奈，回头望了望石床上的红懿兰。

红烛来到石床边，打斗时眼中的冰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内疚。

“娘。”

“……是烛儿啊……”

红懿兰极其虚弱地躺在床上，她虽然才三十有五，但病魔使她看起来像四五十岁似的。

“娘，对不起，烛儿没能找到大夫，买到药材来医治您。”

“没事没事，你们没事就好……”

红懿兰抚摸着红烛的头，安慰道。

红烛不语，只是低着头，攥着拳头。

门外，红莲从破旧的窗口望着门内，笑了一下，又似乎想道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叹了一口气，转身抬头望着天空。

夜晚，星星在天空中闪烁，明月放出悠悠的光芒，远离村庄的这个小草屋格外安静。

安静，也只是暂时的。

远远的村庄现出一星火光，渐渐地，火光越来越多，星星点点，像天边的明星。火光排成一列，像一条长龙，往草屋这里行进。

“妖怪！娼妓生的妖怪！去死！”

“烧死她们！她们不该存在！”

“对！烧死她们，别再出来害人了！”

石溪村的村民们都围在草屋周围，有的手里拿着火把，似乎要烧什么；有的什么也没有拿，只是跟着一起喊着，来凑热闹罢了。

红烛和红莲被村民的呼喊声吵醒了，连忙出门一看。

见“妖怪”出来了，村民就把手中的火把丢向那破旧的草屋，火把的火焰碰到这茅草做的房子，立刻烧了起来。火越来越旺，随着越来越多的火把加入，草屋已面目全非。

见状，红烛和红莲也赶不上救火，连忙跑回家中，红烛把红懿兰扶起来，红莲则去收拾一些干粮和衣物。

两姐妹扶着娘亲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草屋，趁着混乱，逃进了不远处的树林。

火不断烧着，映红了漆黑的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火不再烧了，村民也都回去了，母女三才从树林走了出来。

原来简陋却温馨的草屋，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

“我……我们的家……”

红莲捂着嘴，跪在了地上，眼泪直直往下掉。

“孩子……你们……没事吧”

红懿兰的声音更虚弱了，几乎听不见了。

“娘，我们没事，你也不要有事……”

红烛的声音有些颤抖。

“孩子……我快不行了……”

“……你们……一定要找到你们的……爹……”

一滴泪水划过红懿兰的脸颊，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娘！”

红烛和红莲同时喊出。娘亲的离去使红莲哭得更猛了，连一向坚强的红烛也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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