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周默握紧银色钥匙，感到它在掌心发烫。《记忆之书》在口袋里剧烈震动，他掏出来，发现书页疯狂翻动，最后停在一张从未见过的照片上：母亲跪在老妇人面前，手里捧着一团银色物质——那是她的一部分记忆。

"她用自己的记忆交换了那把钥匙的线索..."周默喉咙发紧。

小周默点头，"系统需要平衡。要得到什么，必须付出相应代价。老妇人付出了全部记忆，母亲付出了一部分，而我..."他举起硬币，"付出了童年的纯真。"

影子再次从地面升起，这次变成了母亲的样子。"时间到了，"它用母亲的声音说，"选择吧，周默。重置、继续、或者逃离。"

三个门在平台上出现：红色门标着"重置"，黑色门标着"继续"，白色门标着"逃离"。

周默看着手中的三样东西：银色钥匙、无编号包裹、《记忆之书》。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还有第四个选项，"他说，"对吗？"

影子-母亲的表情变了，"系统只有三种路径。"

"但系统有漏洞。"周默想起林秋实和老妇人的话。他蹲下身，用银色钥匙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将无编号包裹放在圆心，然后撕下《记忆之书》中关于父亲的那页，点燃它。

火焰是诡异的蓝色。当纸页烧尽时，圆圈内出现了一扇小小的银色门，仅容一人爬行通过。

"你疯了！"影子尖叫，形态不断在父亲、母亲、林秋实和自己之间切换，"那扇门通向虚无！"

小周默却笑了，眼睛恢复正常的孩子般的黑色。"不，它通向系统之外。"他递给周默一枚全新的硬币——一面是沙漏，一面是钥匙图案。"拿着这个，它会指引你找到母亲。但记住，出去后，夜间世界会试图拉你回来。"

周默接过硬币，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流入身体。他最后看了一眼小周默，"那你呢？"

"我是你七岁的选择，"男孩说，"会永远留在这里。但如果你成功了，也许有一天，所有时空的周默都能自由。"

影子扑向银色小门，试图关闭它。周默没有犹豫，纵身跃入门中。穿过的那一刻，他听到无数声音在耳边嘶吼，有林秋实的，有父亲的，有那些未曾谋面的前任送货员的，还有——最可怕的——他自己声音的回声："不要相信你的影子..."

然后是一片寂静。

周默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一位护士正在调整输液瓶。

"醒了？"护士微笑，"你在送快递时晕倒了，好心人叫了救护车。已经昏迷三天了。"

周默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有银色硬币，没有《记忆之书》，只有医院的腕带和输液针头。难道一切都是幻觉？

然后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熟悉的红色小车——正是小周默给父亲的那个。小车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记忆药水的副作用会持续七天。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影子。妈妈在等你。——7岁的你"

护士离开后，周默看向窗外。阳光灿烂，但他的影子却诡异地独立站在墙角，对他轻轻挥手，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周默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一枚温热的硬币，和一把微型银色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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