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许欢忍不住怔愣一下,随即便想起了迫水,但迫水的面貌在她脑海不过停留短暂的两秒,存在的时间短得几乎让那大脑里的成像模糊了无官细节,紧接着所有的思绪都去勾勒出另一个人的模样——秦漾。
上一次的见面,依旧是在那充斥着血腥气味的屠宰场聚餐上。那时候许欢已经习惯了一边用刀叉割着盘里半熟的肉,看着那猩红肉汁流淌浸上一旁摆设的花菜,而她的面前正是光太郎在慢悠悠折磨着落网的光之战士。
那战士硬咬着牙齿,眼神满满的痛心——因为折磨他的是那有趣的泰罗教官。许欢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看着那战士咽气,记忆却忍不住回到战士落网的那一晚。
她手指轻勾着他的下巴,辨认出他是真正在这个世界清醒之后,轻轻开口:“不要怕,在这里,死亡才是真正的归途。”
……
战士咽气之后,宴会便结束了。之后许欢,便要启程前往异能者营地。离开前,宴席中途离开的秦漾找上了许欢,她也不废话,没有做戏演出对许欢的担忧,只是将一颗药丸小心翼翼搁放在许欢掌心:“沅媛是个蠢的,也不把你当自己人,异能者可是能够准确分辨出你们来的。这枚药丸,可以帮你隐藏这里的气息,运动能量时,也会转换成他们熟悉的异能。”
许欢没有说话,拿过药丸,作势放在嘴中咽下,实则是把药丸压在舌底,直到系统出声说这药无害之后,她才不着痕迹地咽下。那喉咙轻微的蛄蛹动作没有逃过秦漾的眼睛,秦漾笑得温柔,话里却如同含着层冰般:“看来这药丸还是做得大了些,让你这么难吞咽。”
“入口的药,还是要小心再三的不是吗?”许欢没有遮掩,将自己的疑心摆了出来。这话似乎触及了秦漾某段记忆,让她神色变得不大自然,眼神也暗淡下来。她不自觉地轻垂眼皮,像是在回忆某个时候。
一秒,两秒,三秒。
秦漾却觉得过了半生。脱离回忆回到现实,她语气有些颤抖:“是啊……别人给的药……都不能随便吃下去。”
她这样子,让许欢非常地好奇,询问系统,系统也没有说话。
直到到了现在,在即将到达异能者营地的时候,系统忽然开口,打破了持续许久的安静。他懒懒趴在车窗上,阳光打在他惨白的皮肤上,像是要把他的皮肤烧灼出一个**来,好窥伺他体内流淌着药剂的血脉是什么颜色。
“秦漾之前喜欢一个人,也很信任一个人,她吃下那个人给她的药之后,差点死了。”
许欢本来在发呆,听见这话反应了两三秒之后,才明白过来:“所以这是你给我的答案?那一晚本该给我的答案?”
“嗯。”系统八号闷闷应了一声,“我也是刚查到。”
“不在乎了。”许欢说,“我现在只想知道还有多久才能逃离这个任务世界……”她顿了顿,抬手看着臂内鲜红的血色纹路——它还在滋生着,由原本的一条直线,满满滋生细纹,编织成了蛛网,缠绕着她。
“还有,这究竟是什么——”
系统八号的视线也落在那血色纹路上,他眨了眨眼睛,不言语。
……
白最近有点烦。
自从觉醒异能以后,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此前还是人人陈赞不已的温润少年,现在却成了杀戮成性的恶魔。
他烦躁地拽了拽自己额前发。身处末世久了 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分出多余精力去打理自己,大部分都是仪容仪表整洁便好。
末日时,黑天白夜之前交替的速度似乎快了不少,方才还是残阳如血,一眨眼就只看得见密布乌云的夜空。
白百无聊赖地踢了踢脚前的石头,垂下的眼眸不知道遮掩了什么样的思绪。而后,他似乎在空气之中闻到了什么,冷不丁抬头皱了皱鼻子,静了一会之后,径直朝着某个方位走去。
在炼狱拼杀久了,他已经习惯了血腥气味的存在,不管有多浓烈,于他而言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他也学会了如何透过血腥气味,追踪到那危险的源头。
白迈动修长的脚步,明明只是小步幅,却在眨眼之间迈出了十几米,无声无息地。远方传来了异形种的嘶吼声,它们好似在追捕着猎物,追捕到了,便粗暴地分体大口咀嚼,它们又好似是在寻常的吼叫着,发泄着找不到食物的愤懑,又被本能催着走动。
思绪飞远了,这并不是个好习惯。
白抿了抿薄唇,抬手狠狠拽开了灌木丛,粗糙的枝丫划过他的手背,掠过起伏青筋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眼前的火光微跳,跳进了他的眼底。
女人蹲在地上,手里捧着的烤鸡半生不熟,她愕然地看着白,剪水秋眸有光晕染成了春水一摊,橘色的暖光在她脸上跳跃,懒懒地将垂下的碎发扯出了淡淡的黑影,汇成了一副抽象的画。
两人相顾无言,女人抿了抿嘴巴,将手里的烤鸡递了出去:“你吃吗?”
白喉结微动,垂下的眼眸全是那片橘色火光,火光簇拥着那个女人。
在火花跳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里似乎跟着跳了一下。
……
“吃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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