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霉糖烙齿债初生

九霄城地牢的青铜柱泛着幽绿锈光，涑嚣的虎口被烙铁烫出水泡。裴无咎被七根玄铁钉贯穿四肢钉在刑架上，左眼重瞳却亮如晨星，‌右手指尖正把玩着半块发霉的麦芽糖‌。

"涑小狗，你这手抖得都能筛麦麸了，"裴无咎突然缩了下脖子，涑嚣的烙铁擦着他耳畔划过，在青铜柱上烙出焦糖味的青烟，"当年我给城主夫人纹眉时都比这稳当！"

涑嚣瞥见地缝里，渗出的血酒正凝聚成镜面，‌镜中倒映着裴无咎完好无损的虚影‌，城主的声音裹着君临令威压穿透石壁："涑嚣剜出重瞳，本座赐你无咎镜残片。"

"听见没小涑？"裴无咎吐出舌苔上的青铜麦粒，‌麦粒落地瞬间长出三寸高的糖人‌，那糖人竟摆出城主跳祭舞的滑稽姿势，"那破镜框是老子用夜壶熔的！"

烙铁触到锁骨的瞬间，青烟里腾起一阵焦糖香气，涑嚣惊觉刑具竟是缠金软尺所化，‌尺面血色刻度，突然缠住他手腕‌，裴无咎趁机扭动身躯，"山"字最后一笔歪斜着刺向心口，刑架下的青铜麦疯长成《山河策》残章。

赌五坛烧刀子！城主此刻正扒在，窥天镜上流口水，裴无咎用脚趾夹起糖块砸中涑嚣眉心。

糖浆渗入皮肤形成重瞳纹路，缠金软尺突然暴起，蘸着青铜血在地面，画出了改良版的天倾式剑诀。

地牢崩塌时，裴无咎将霉糖塞进涑嚣齿间："利息五分，利滚利！"糖块花儿炸开的三千幻象中，‌涑嚣清晰看见二十年后的，裴无咎正在无咎镜里啃着烧鸡‌，追兵箭雨袭来那瞬间，青铜麦田突然倒卷成茧，‌麦芒交织成裴无咎的脸庞‌："老子可舍不得死，我还等着收你糖债呢！"

涑嚣在麦茧内发现‌，裴无咎的石化仅是表层‌，青铜皮下血肉仍在流动，每当他咬碎一颗霉糖，石壳就剥落一片‌，露出里面新生的莹白肌肤。

"这是老子自创的《糖衣诀》！"裴无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每株青铜麦都成了他的传声筒‌，"用糖壳骗过青铜瘟疫，再用赌债牵动因果线..."突然有麦穗戳涑嚣后腰："别啃那块！那是老子留着以后，给你的玫瑰味的！"

糖茧破裂时，‌裴无咎从最大麦穗里蹦出来‌，浑身沾着晶莹的糖丝："怎么样？这出假死戏码值不值三千坛..."话音未落就被涑嚣按进血酒河，‌河底浮起无数糖雕的迷你裴无咎‌，齐声高喊："赌债翻倍！"

最终脱困的裴无咎‌撕下石化表皮，露出内里缠绕金线的躯体‌，他弹指震碎追兵的青铜铠甲，‌裂缝里涌出的竟是蜜糖‌："真当老子会栽？我早把三魂分藏在糖块、软尺和..."

涑嚣突然捂住他的嘴，掌心里赫然是从霉糖里吃出的‌半片重瞳‌。裴无咎眨眨眼，‌左眼立刻新生出双环金纹‌："好你个涑小狗，私藏老子的..."

海天交界处朝阳初升，‌第一株不受九霄城控制的，青铜麦苗破土而出，麦穗上坐着三个指甲盖大的裴无咎糖人‌，正为昨夜赌局吵得不可开交，大裴无咎揽过涑嚣肩膀，‌往他耳后插了根麦芒‌："收好了，这可是老子的救命扣！"

麦芒在阳光下泛起糖霜，涑嚣知道这场始于霉糖的赌局，此刻才真正掷出了第一颗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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