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回忆

书桌上涂满了各种咒骂的文字，板凳上全都是黏糊糊的胶水，桌兜里也有又臭又湿的垃圾...

厕所内，三个高年级的女生围着她：

“喂！我刚刚说了！就是你偷了我的钱！”个子最高的那个喊到。

“我...我没有...”少女颤颤巍巍的回答

“没有是吧！”她朝旁边的两个女生摆了摆手，随后说“快！你们搜她的书包！”

两个跟班上前毫不客气的把少女的书包抢走，不管她如何阻止...接着她们看到了一个木盒，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少女颤了一下，猛地上前夺走...

啪！

高个子女生拽着她的衣领，反手甩在她脸上“拿来！”又将她扔在一旁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哈哈哈哈！你们快看啊！”

两个跟班走过去，还顺便踢了少女一脚，丝毫不在乎蜷缩在地上的她，那女生大声说：“小沫~今天晚上不见不散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哭啊！你怎么不哭了？我们很喜欢跟你玩啦！！”

刺耳的嘲笑声在少女耳边反复回荡，宛如将她拖入冰冷的深水之中，无情地剥去她的外壳。那些恶毒的话语化作一条条无形的绳索，死死缠绕在她的脖颈上，勒出一道道令人战栗的伤痕，鲜血仿佛一滴滴渗入灵魂深处，灼烧着她的尊严。

女孩名叫小沫，从小父母对她不管不问，一个人艰难的长大，上了初中后在公园认识了一个十分温柔姐姐，她愿意给小沫买一直舍不得买的东西，鼓励她做自己...而由于工作原因，她们见面次数越来越少，书包里被撕碎的那封信，或许就是她向小沫的道别......

初次见面，她就给小沫很深的印象：“你好啊小沫，我姓谭，你可以叫我谭姐姐！”

。。

“停手吧！怨鬼！”林梓慕喊到。

就在刀刃触碰到怨鬼脖子时，一股气流从她身边绽开！她一边施展着怨之术法，一边说着：

“我才不是怨鬼！我是小沫！！为什么你们总是要针对我啊！！绽花——放！！”

她的身体发出血红色光芒，皮肤一点一点裂开，周围发出轰鸣声，或许她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

“许安！你们快上前阻止她！！”那人又向小沫发出几颗子弹，散发着白气的烟雾顿时包围住她，如同把烧开的陶瓷放入冰水一样发出呲呲的声响...在慌乱中他看到了，在狂风中发射子弹的，正是何晞汣...

“林梓慕！”许安喊。

“嗯！”

二人瞬间将刀刃交错，眨眼间已提刀疾斩向小沫……

......

怨鬼被砍中的一瞬，天地间仿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凌晨的太阳似有不甘，缓缓从地平线探出头来，万丈金光洒下，渐渐驱散了周遭弥漫的烟雾。那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心中的巨石总算落地，浑身乏力得如同抽去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谭姐姐……希望你一切安好……”声音轻若呢喃，仿佛风中摇曳的细丝，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眷恋与无奈，悄然飘散在空气中。

何晞汣凝视着身旁逐渐消散的小沫，眼底泛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怜悯。那身影一点点变得模糊，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之彻底吹散，而她心中那份沉重也随之蔓延开来，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这是死后有多么大的怨气，才会变成这样啊...

何晞汣回头望了望旁边的两人——许安将衣服整理好，捏着疲惫的胳膊，林梓慕则是检查着伤势，粗鲁的把手臂伤口上的石屑摘掉...

“别动。”她轻轻拦住林梓慕抬起的手，指尖触到他的手腕时，传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医用包，何晞汣的动作透着几分熟练与谨慎。“这样容易感染，先处理一下。”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嵌在皮肤里的石屑，每一下都仿佛带着某种无声的专注。碘伏涂抹上去的时候，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却仍引得林梓慕微微皱眉。何晞汣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浮起一抹歉意，又似乎藏着更多未说出口的情绪。

“疼吗？”在绷带上打好结，她抬头问道...

二人目光相互对视，心中荡漾起阵阵涟漪...何晞汣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

“抱歉，有点擅自主张了。你没事吧？”

“没事的，真的。”林梓慕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转头对许安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哦，来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何晞汣的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痒意，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这般复杂的情感，自出生以来还是头一遭涌上心头……

。。

何晞汣走在回家小路，耳边悄然掠过轿车疾驰而过的破风之声。她抬起头看到，太阳渐渐自云层后探出身影，那温暖的光芒洒落在街道上，为这片寂静的天地平添了几分微弱却真实的生机...

四点了...这次的怨鬼或许还只是丙级的呢......她想。

环卫工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来干活，年级稍大的总喜欢听着收音机，在晞汣经过一位叔叔旁边时，她听到收音机放出的内容：

“昨日，在北道湖边上发现一位大约22岁女子的尸体，其衣服破乱，仿佛被人所害，据推测该女子姓谭...目前嫌疑人已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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