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站在「青釉咖啡」门口,玻璃幕墙映出她攥着设计稿的指尖泛白。三年前她冒雨跑出订婚宴时,陆沉舟追出来塞给她的那把黑伞,伞骨上的「青釉」logo 此刻正刺得她眼眶发烫。
“林工,甲方指定要这家店的场地做项目对接。” 助理小周的声音打断思绪,“听说老板是您校友?”
铜铃轻响,穿黑色围裙的男人转身时,咖啡机的蒸汽声突然尖锐起来。陆沉舟的手指在奶泡缸沿停顿半秒,才抬眼看向她:“稀客。” 他的声线比记忆中更低沉,喉结在亚麻围裙领口处滚动。
三年前,林疏月为了保送出国名额,在父母安排下与地产集团公子订婚。陆沉舟在她宿舍楼下站了整夜,天亮时只说了句:“我等不起你权衡利弊。” 如今她作为筑境设计的主笔建筑师,竟要向他租借场地洽谈「城市更新」项目 —— 这个曾被他在图纸上画满橘子便签的民生计划。
“陆老板,这是设计初稿。” 她将图纸摊在原木长桌,余光瞥见他围裙口袋露出的钢笔帽,是她送的那支百乐 78G。“街角的梧桐树要保留。” 他的指尖划过图纸上被圈红的位置,“你以前总说,树影落在玻璃幕墙上像水墨画。”
小周突然推门进来:“林工,恒远地产的人提前到了……” 话未说完,西装革履的订婚对象陈嘉年已大步流星走进来,臂弯里还挽着地产千金沈曼宁。“疏月,不是说换地方谈吗?” 陈嘉年的目光扫过陆沉舟,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
陆沉舟突然起身,咖啡杯与木质托盘碰撞出清脆声响:“二楼有包间,需要现磨的瑰夏吗?” 他看向林疏月,瞳孔里映着她颤抖的睫毛,“你以前……”“不用了。” 她迅速打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按原计划在这谈。”
洽谈进行到一半,暴雨突至。陈嘉年的助理匆匆跑来:“停车场积水,车开不进来。” 沈曼宁皱眉看向窗外,陈嘉年立刻脱下雨衣:“我送你去取车。” 话音未落,陆沉舟已从吧台后拿出两把伞,将黑色那把塞进林疏月手里:“走消防通道,那边积水浅。”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雨水顺着伞骨滴在水泥地上。“当年你跑出去的时候,也下这么大的雨。” 陆沉舟的声音混着雨声,“后来我去你宿舍,发现你把我送的橘子树扔了。”
林疏月猛地抬头,撞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不是扔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是移植到设计院的露台了,去年开了花……” 话未说完,他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抵在墙上,伞骨硌得后背生疼。“所以你现在回来,是要告诉我花开了?” 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还是想看看,我这三年把‘青釉’从一家小店开到五家连锁?”
雨水顺着他发梢滴落,砸在她手背上。远处传来陈嘉年喊她名字的声音,林疏月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他围裙上的铜扣。“陆沉舟,”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这次项目,我想和你合作。”
他突然笑了,喉结擦过她颤抖的指尖:“林疏月,你永远知道怎么让我认输。” 楼梯间的灯突然熄灭,在彻底的黑暗里,他的吻落得又急又狠,混着雨水的咸和咖啡的苦,像三年前那个未说完的晚安,终于在时光的裂缝里找到了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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