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契

第十二章 冰湖契

北狄王庭·玄铁穹顶

月光透过穹顶铁栅，在鎏金王座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阿史那浑的九头蛇玉佩泛着幽光，他捏着我递上的夜光琉璃盏，酒液倒映出我腕间鲛绡的暗纹："中原公主的舞姿，可比得上我北狄的狼女？"

我垂眸浅笑，指尖在琴弦上拂过——《潮汐心经》的韵律随鲛绡飘入酒气。王座下的近卫突然捂住喉咙，腰间悬挂的蛊囊竟渗出黑水。阿史那浑瞳孔骤缩："你......"

"可汗可知，鲛歌能解百蛊？"我指尖凝聚水珠，在琴弦上弹出冰棱，"当年南诏圣女用噬心蛊毒害我夫君时，便已料到会有今日。"

穹顶突然炸开惊雷。谢承渊的银枪破顶而入，枪尖挑起阿史那浑的发冠。我袖中透骨镜亮起，镜中映出北疆军营的惨状：被毒雾笼罩的将士正互相残杀，暗影阁刺客混在其中收割头颅。

"中计了！"阿史那浑怒吼，腰间九头蛇突然活转，蛇口喷吐的黑雾凝成巨型蛊虫。我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入琴弦——七根冰弦应声崩断，化作冰箭洞穿蛊虫七寸。

朔风关·冰湖

沈砚的刀架在我颈间时，谢承渊的银枪已穿透他肩胛。"大人......"沈砚吐出黑血，"暗影阁在粮车里藏了......"话未说完，冰湖突然开裂，数十具腐尸破冰而出，胸腔里蠕动着半人高的蛊虫。

"是噬心蛊的傀儡！"谢承渊将我护在身后，银枪枪穗泛起蓝光。我摸向腰间泣珠，却摸到一片空荡——方才在王庭激战时，珠子被阿史那浑的毒刃击落。

"夫人！"柳儿抱着小砚从冰窟跃出，襁褓里的孩子正将泪珠凝成冰锥。我接过小砚，他突然指向湖面："爹爹......危险！"

冰面下的腐尸突然爆发出黑雾，谢承渊吸入黑雾后踉跄跪地。我撕开衣襟，用银簪划破心口——鲛人血滴在小砚掌心，竟与他眼中的七彩光芒共鸣。

"娘亲......"小砚伸手触碰我的伤口，冰锥突然连成冰桥，直通湖心。我抱起他跃入冰湖，水底竟浮现出被冰封的鲛人古墓。

古墓·血月祭坛

"知意！"谢承渊的声音从水面传来。我望着祭坛上的青铜棺椁，忽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记载："鲛人心头血可破万蛊，但若强行催动......"

"夫人，老身来迟了。"老鲛人的鱼尾拍碎冰层，"当年小姐用泣珠镇压海底火山时，曾在此留下血脉祭坛。"

谢承渊破冰而入时，我已将小砚放在祭坛中央。血月透过穹顶，照在棺椁上的上古铭文："以父之血启封，以母之泪镇魂。"

"夫君，"我将谢承渊的手按在祭坛上，"用你的血唤醒泣珠。"

银枪刺破掌心，鲜血渗入祭坛缝隙。青铜棺椁轰然开启，里面躺着的竟是谢承渊的银枪——枪尖嵌着我丢失的泣珠。

冰湖·生死契约

泣珠重回我掌心时，整个冰湖开始震动。阿史那浑的蛊虫裹着黑雾扑来，我将泣珠按在谢承渊心口："夫君，鲛人泣珠认主需立生死契。"

他突然单膝跪地，银枪插入冰面："谢承渊愿以余生为引，护妻女周全。"

我指尖凝聚鲛人血，在冰面画出六芒星阵。老鲛人吟唱古老的鲛歌，冰湖四周浮现出历代鲛人的虚影。谢承渊的银枪突然融化，化作液态银甲覆在他身上，他的瞳孔泛起幽蓝，竟长出鲛人的耳鳍。

"这是......"

"鲛人的战魂铠。"老鲛人鱼尾拍击水面，"当年小姐为救人类将军，曾将此甲赠予他。"

阿史那浑的蛊虫扑至眼前时，谢承渊的银枪已穿透黑雾。他的枪尖绽放莲花，每片花瓣都泛着泣珠的七彩光芒。蛊虫触光即溃，化作黑水渗入冰面。

北狄王庭·真假泣珠

阿史那浑的头颅滚落在王座下时，暗影阁阁主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镇国公夫人，"他摘下面罩，竟是曾在鲛人岛刺杀的刀疤女，"你以为真能阻止我？"

她掌心托着一颗仿制泣珠，珠子表面泛着诡异的紫光。我冷笑："真泣珠认主时会与血脉共鸣，你这假货......"

"谁说这是假货？"她突然将珠子捏碎，黑雾中竟浮现出母亲的虚影，"当年你母亲用泣珠镇压火山时，我便取了半颗。"

"你......"

"我是你母亲的孪生妹妹，"她指尖凝聚黑雾，"当年她为了人类负心汉抛弃鲛人族，今日我便要让她的血脉彻底消亡！"

冰湖·最终之战

老鲛人的鱼尾拍碎暗影阁阁主的黑雾时，谢承渊的银枪已抵住她咽喉。我抱着小砚站在冰桥上，泣珠突然发热——母亲的虚影正将另一半泣珠推入我心口。

"知意，"母亲的声音在冰湖中回荡，"用双珠之力，净化北疆。"

谢承渊将银枪刺入暗影阁阁主心口时，我将双珠按在冰面。七彩光芒冲天而起，北疆的毒雾被吸入冰湖，化作晶莹的冰晶。小砚伸手触碰冰晶，竟将其凝成人形，正是被蛊毒侵蚀的将士们。

结局·冰湖之约

三日后，北疆的毒雾散尽。谢承渊站在冰湖边，银甲褪去，耳鳍却未消失。我将鲛绡系在他枪穗上："夫君这副模样，倒更像鲛人了。"

他轻笑，突然将我拉入怀中："夫人说过，鲛人认定夫君会用鱼尾勾住他。"

冰面突然开裂，老鲛人的鱼尾破水而出，将我们卷入湖中。湖底的珊瑚林里，鲛人们正用七彩贝壳搭建婚礼殿堂。小砚骑在白鲸背上，将泪珠撒在谢承渊的银枪上，枪尖竟开出金莲。

"夫人，"老鲛人递来鲛绡嫁衣，"这是小姐当年未完成的婚服。"

谢承渊在珊瑚树下单膝跪地，用银枪挑起我的发梢："今生今世，谢承渊定不负你。"

冰湖之上，月光与鲛人歌声交织。我望着他泛着幽蓝的瞳孔，忽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最后一页："所谓泣珠，从来不是神物，而是跨越种族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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