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前阵痛

凌晨两点，林小悠被宫缩痛醒，冷汗浸透了睡衣。陆逸辰立刻翻身坐起，打开床头灯时，看见她紧咬着下唇，手攥着床单发白。“深呼吸，小悠，跟着我呼吸。”他声音稳得惊人，却在帮她穿拖鞋时碰掉了床头柜的水杯——那是他特意准备的、刻着“林小悠专属”的保温杯。

阵痛间隙，她靠在他怀里喘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出声：“你上次说……要陪我进产房。”陆逸辰正在给医院打电话，闻言转头看她，指腹擦去她额角的汗：“当然，我要看着我们的宝宝出生，还要第一个吻你。”

产房外，他握着她的手走过走廊，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宫缩越来越剧烈，她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仍强撑着说：“别紧张，你手都出汗了。”陆逸辰低头吻她的指尖，像吻一件易碎的珍宝：“我只是在想，以后要更宠你十倍——你为我承受的疼痛，我要用一辈子来还。”

三个小时后，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陆逸辰接过护士递来的剪刀，手却在剪开脐带时微微发颤。当医生把裹着粉色襁褓的小公主放在林小悠胸口时，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眼睛像你。”林小悠虚弱地笑，头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却比任何时候都美。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尝到咸涩的味道。这次的吻很慢，像春天的溪水漫过鹅卵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婴儿突然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唧，两人相视而笑，额头抵着额头。陆逸辰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的小拳头，又抬头看她：“小悠，谢谢你。”

深夜的病房里，床头台灯散发着暖光。林小悠喂完奶后靠在床头，看陆逸辰抱着女儿爱不释手的样子。男人忽然抬头看她，眼神里有细碎的光：“以后我的吻要分给两个人了。”他说着，轻轻放下女儿，俯身吻住她的唇，“不过妈妈要优先——因为她是全世界最勇敢的女孩。”

窗外，第一缕晨光爬上地平线。林小悠感受着他落在唇上的温柔，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明白：原来幸福不是瞬间的热烈，而是漫长岁月里，有人与你共赴山海，吻过晨光，也吻过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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