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5

段君霓缓缓坐起，望向声音传来之处。刹那间，凡尘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心中泛起疑惑：此人究竟是谢珣，还是徵？她定了定神，说道：“你救了我，我许你一个愿望，神君想要什么尽管提。”

柏麟目光坚定，只吐出一个字：“你。”

段君霓偏过头，有些慌乱：“换一个。”

柏麟神色未变，淡淡道：“再无所求，神女可以离开了。” 说罢，便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卷轴。段君霓本就不确定他的身份，也不想多做停留，正好借此机会离开。

刚走到门口，何司彦匆匆跑来，一把将段君霓揽入怀中：“君霓，太好了，我险些以为要失去你了。”

段君霓挣扎着：“你放开我。”

何司彦抱得更紧：“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我们明日便成婚，做一对闲云野鹤般的仙侣。” 柏麟走到窗前，恰好看到门外相拥的二人，神色瞬间阴沉。

大婚当日，仙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司仪高声喊道：“夫妻对拜。” 就在这时，娉灵突然出现，喊道：“等一下。”

何司彦面露不悦：“娉灵，你不该来这儿。”

娉灵满眼泪水：“司彦哥哥，我也想成全你们，可我做不到。司彦哥哥，你在凡间尚有一子，他的眉眼与你简直一模一样。”

何司彦满脸震惊：“此话当真？”

段君霓心中一沉，看着何司彦。仙君甲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哎哟，昔日至高无上的君霓神女，竟比不过这乡野女子。”

仙君乙也跟着附和：“你说这算什么事啊？”

段君霓自嘲地笑了笑：“我啊，明知此番没有结果，却还不死心，搞得自己遍体鳞伤。浪子又怎会回头呢？”

何司彦犹豫片刻，说道：“君霓，娉灵已有了我的孩子，就让她入我仙府做妾，你依然是云阙的女主人。”

娉灵轻声唤道：“司彦哥哥……”

段君霓怒目而视，狠狠打了娉灵一巴掌，娉灵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段君霓气愤道：“你既求美玉，又舍不得路边野花，谁能满足你这贪婪之心？既然我永远满足不了你，那不如我先弃了你。今日，谁愿娶本尊，本尊便嫁给谁。”

何司彦急得跳脚：“君霓，你疯了不成？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娶你这自命清高的女人？” 话音落下，四下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就在这时，柏麟的声音从外传来：“我娶。” 他走到段君霓身旁，缓缓伸出手。段君霓看着柏麟，心中五味杂陈，她在赌，赌他到底是谢珣还是徵。

何司彦大喊：“君霓！” 段君霓的手触碰到柏麟的瞬间，他们身上的衣服和场景陡然变化。柏麟身着一袭华丽的红色婚服，庄重地说道：“我柏麟在此，请四海八荒诸神见证，愿与君霓神女结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相弃。”

一旁的司仪十分识趣，当即喊道：“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神佛见证。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生死道消。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道，三界除名，永无轮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喜房内，红纱满目，大红绸缎四处悬挂，“囍”字张贴得格外醒目，地上撒满红色花瓣，长长的红毯一直延伸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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