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8

几日后，何司彦大婚，婚礼在其府上举办。与那日柏麟娶段君霓时四海八荒齐聚的盛大场面相比，这场婚礼显得寒酸至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在纳妾，就连人间宠爱妾室的纳妾排场，都比这要大。

婢女高声通报：“君霓帝后到。”

段君霓款步走入，淡笑道：“帝君身体不适，特嘱本尊给二位新人送贺礼，我，可算来晚了？”

娉灵眼神怨怼，讥讽道：“君霓神女已有仙侣，莫不是还妄想成为云阙的女主人吧？”

段君霓连个眼神都未给她，径直走到上位坐下。

何司彦满脸惊讶：“君霓，你怎么来了？”

段君霓似笑非笑：“自然是尊夫人邀我来见证你们的绝美爱情。”

娉灵急忙辩解：“我没有，司彦哥哥，是她，是她还想抢走你。”

段君霓扫视一圈，轻嘲：“这云阙仙府的婚礼，竟寒颤成这副模样，真该用钱重新整理一下礼堂，免得委屈了你这位貌美如花的夫人。”

何司彦恼羞成怒：“你！”

娉灵尖声道：“有些人嘴上不饶人，内心却嫉妒得很，妒我膝下有子，怨司彦哥哥为了我抛弃你。”

段君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施法掐住娉灵的脖子：“既然你都如此说了，下了我的颜面，我总该讨回来。”

娉灵惊恐呼喊：“司彦哥哥！”

段君霓冷笑：“哥哥哥哥的，你是要下蛋嘛？” 说罢，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风骚放荡，伤风败俗！” 紧接着，又用法术将娉灵打飞十几米远，“残害仙胞，畏罪潜逃，沾沾自衒，行若狗彘！” 一边说着，一边朝娉灵走去，一道道法术毫不留情地打向她。

何司彦见状，大喊：“君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段君霓怒目而视：“急什么？你欺我辱我，还当真以为我能一笑了之？”

何司彦冷哼：“你和魔君的风流事三界皆知，对你，我无悔！”

段君霓没想到他会拿此事说事，心痛之余，闭上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就在这时，柏麟从外走来。

柏麟神色冷峻：“本君对你百般忍让，而你似乎……不领情呢。” 说罢，法术化作龙卷风，将何司彦困住。

何司彦惊慌呼救：“君霓救我……救救我！”

段君霓心乱如麻：“住手！”

柏麟皱眉：“小九，对待这样的人，你还要姑息？”

段君霓咬牙：“我叫你……住手！”

柏麟这才收了法术，何司彦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段君霓看着何司彦，眼神复杂：“何司彦，我曾爱慕你，所以愿意为你倾尽所有。可我的纵容，让你愈发肆无忌惮。如今情分耗光，唯余失望，这份孽缘，我想亲手斩断。你知道仙根被强行抽出的感觉吗？那滋味比剜心还痛。”

何司彦惊恐求饶：“君霓，你原谅我，我是爱你的呀。”

话刚说完，段君霓便动手抽回自己的仙根。何司彦惨叫：“不……啊！君霓，你原谅我，若不是娉灵有意怂恿，我是绝不会误入歧途的。”

柏麟冷冷道：“娉灵诡计多端，罪有应得。而你黑白不分，助纣为虐，仙界再容不得你。更何况，本君觉得，前男友还是死了好。” 话音落下，玄冰剑凭空出现，废了何司彦的修为。婚礼之上，柏麟帝君废除何司彦的仙籍，将其贬入畜生道，娉灵重伤不治，也被打入畜生道。

夜里，观星台。段君霓神色落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也不想再见到他，可有时候，我会想当初在枫语山的两年，到底是不是他。”

柏麟听到“枫语山”，轻声呢喃：“枫语山？”

段君霓缓缓诉说：“我在懵懂的年纪与他初相遇，他亭亭若仙，教我法术，与我门前赏雨、执伞折花。我曾说，等我飞升上神，便嫁与他为妻，做一对神仙眷侣。他应下了。后来我初上战场，被敌人打入缚魔渊，他奋不顾身将我推出，自此修为大损。此后我的爱，只能在回忆中支撑。柏麟，你说人为何那么善变？”

柏麟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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