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旧事22

玉笙的话，如巨石投入湖面，将云府多年前的隐秘彻底掀开，云景娘当年的恶行被公之于众。

恰在此时，云景下朝回府，听到玉笙的陈述，当场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眼中温柔善良的母亲，竟如此心思狠辣。

“娘。” 云景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云景娘见云景回来，表面强装镇定，内心却慌了神，她指着玉笙，怒喝道：“玉笙，你这个毒妇！休要胡言乱语！苏姐姐对我有恩，当年若不是她，我早就被人牙子卖了，我怎会伤害她？她分明是得天花病死的！”

玉笙冷笑：“哦？当真如此？”

云景娘急忙辩解：“当然！当年苏姐姐得了天花，全府上下无人敢靠近，只有我每日按时为她送饭送水。”

玉笙挑眉，步步紧逼：“哦？天花传染性极强，您每日送饭送水，为何却未被感染？还请婆婆为儿媳解惑。”

玉笙此言一出，云景也抬头，眼神满是怀疑地看向母亲。当年之事，他年纪尚小，并不清楚，只听下人谈及此事时皆唉声叹气，怜悯父亲的正妻。

大夫人一生乐善好施，常施粥捐物，救助贫困百姓，是临安城有名的大善人。她去世时，临安城百姓自发送葬，丧幡挂满全城，长达半月之久。后来洛子商为不影响市容，下令撤除丧幡，并将大夫人葬入紫竹林这块风水宝地，以安抚民心。

云景看向母亲，迟疑道：“娘，玉娘说的，可都是真的？”

云景娘气急败坏：“一派胡言！玉笙这毒妇污蔑我，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信我，但你是我儿子，为何也不信我？”

云景从小由云景娘带大，对她的神情动作十分熟悉。看着母亲的样子，他缓缓闭眼。他私心作祟，念及母亲的养育之恩，即便母亲真的有罪，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想护住母亲，不让此事外传。

云景沉声道：“玉笙，污蔑母亲，罪无可恕。按家规，罚跪二十四时辰。”

“云景！”玉笙没想到，身为尚书的云景，竟会徇私枉法，包庇母亲。

“还不出去跪着！难道要我请你？”云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玉笙站起身，冷冷道：“你会后悔的。” 说罢，独自走到正厅外跪下。躲在云景娘身后的云雪瑶，见此情景，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本只想借玉笙善妒为由，让玉笙在婆母面前失宠，没想到玉笙竟如此大胆，将当年之事说与云景听。

夜里，寒风刺骨。玉笙已在正厅外跪了六个时辰。上次救助云雪瑶，她的灵力尚未恢复，如今又是月圆之夜，皎洁月光洒在她身上，她却如被火焰炙烤，痛苦难耐，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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