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斩荒与玄雷准备离开柳宅时,柳如意忽然恢复了神智,身形一闪,如幽灵般疾射而来,速度之快,宛如闪电划破夜空,令人猝不及防。
“你们竟敢用阿辞的魂魄威胁我,我要杀了你们!”柳如意的怒吼声中满是怨愤,那强烈的情绪如阴云般笼罩着整个漠河县,让人心绪难宁。
斩荒深知,为了漠河县的百姓,不能轻易取她性命,只能与她周旋,伺机将其擒获。情势危急之下,斩荒果断施展红莲业火,火焰如怒龙般向柳如意席卷而去。面对这传说中炽烈的火焰,柳如意露出了罕见的惧色,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就在这时,斩荒与玄雷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转身准备撤离柳宅。
霎时间,屋内蠢蠢欲动的纸人如汹涌的洪流般纷纷涌出,发出杂乱无章的嘶鸣,紧追不舍。斩荒挥动手中红莲业火,奋力焚烧前方的纸人。然而,每当一排纸人化为灰烬,更多的纸人便前仆后继地扑来,如同饥渴的恶狼见到了鲜嫩的羔羊。
此地阴气浓郁,与斩荒的法力相互抵触,他的法力几近枯竭。危急关头,他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仍在与纸人缠斗的玄雷身上。眼见纸人即将形成合围之势,先前那位手持扫帚的老奶奶猛然从屋内冲出,挥舞着扫帚,一扫帚便击飞了周遭的纸人,为他们暂时解除了危机。
“孽畜!休得伤人!”老奶奶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夜幕下的柳宅,阴气更甚,四周一片昏暗。只见老奶奶佝偻的身躯毅然挡在斩荒与玄雷面前,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随着她的出现,那些纸人仿佛遇到了极为恐惧的存在,纷纷退缩至大门两侧,不敢再上前,却仍发出柳如意尖细的嗓音:“贱人!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留你性命!”
老奶奶重重冷哼一声,拽起斩荒与玄雷的胳膊,将二人拉进旁侧的小屋,迅速关上房门。紧接着,她双手如飞地结印,显然是在加固房门的法阵。斩荒见状,立刻上前协助,老奶奶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麟阵,你是斩家的人?”
“我是斩家二公子斩荒。”斩荒并未打算隐瞒身份,反正她能认出麟阵,想必已猜到他的来历,也无需再掩饰。
老奶奶沉默不语,布完法阵后,她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一根洁白的蜡烛,用符纸引燃。随着烛光渐渐明亮,室内的黑暗与恐惧仿佛被一点点驱散。夜风清冷,透过布满蛛网的窗户缝隙渗入,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借着微弱昏黄的光芒,斩荒得以看清房间全貌——这显然是一间简陋的杂物房,却被老奶奶整理成了一个狭小的卧室。屋内摆着一张小木床和一把竹椅,角落里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木桌上则散落着一些尚未完成的黄色符纸。
这时,玄雷悄无声息地走到斩荒身边。
“公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
玄雷目光紧紧盯着老奶奶的脸,喉咙微动,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她长得有点像……像……”
玄雷话未说完,斩荒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头猛地一震。此前忙于调查柳如意之事,并未多想,可此时此刻,一切归于平静,他也不禁心惊胆战。这张脸,竟与年迈的柳如意惊人地相似!特别是那对柳叶弯眉与杏核大眼,若非岁月在上面刻下了痕迹,简直如同一人所出,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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