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关着窗户却依稀可以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转过身来,顺着手掌里的丝丝墨黑长发触进琴归韶眼里,他把玩着一缕柔香墨发,圈住他的和自己的发丝。想着想着竟还把自己的和他的头发打了个结,想到了与他结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笑了笑,真幼稚,竟然想过当一辈子小孩让他护着。好让他陪自己一辈子。
他的睡容实在柔和,实在忍不了的琴归韶还是看了他。
用有鼻子有眼来形容他,长的还不算丑。
看着是个俊俏高傲,算不上特别好看的那种,而在琴归韶眼里却是无人能比的存在,毕竟他仔细看过他自己,实在觉得丑。
也是了,这个“高冷”的人会笑着看向自己,这个“严厉”的人还经常买小孩吃的糖葫芦给自己,这个“严肃”的人还会编故事逗自己开心。而他说他自己很喜欢吃糖,用糖一哄就好,还有……。
那人睫毛微颤,身上颤抖了一下好似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着,琴归韶全全收在眼里,大手轻轻将他搂到怀里,温柔的轻抚着他,往下轻抚时却叫他摸见后腰上的凹凸不平。
琴归韶瞳孔猛的一缩,非武将之家出身的他怎么可能有这些凹凸不平。那处虽不是很长,但却让人感觉到不浅的疼,被摸到伤处的何以言发出轻轻呢喃声,琴归韶轻解何以言里衣,却在最后燃着的烛火下入眼后背遍布的大大小小疤痕。
“啪”一声,最后一根烛火也无情灭掉了,而琴归韶却还燃着。他的手火热烧人,似是火炉般火烫。他的心很热,似是源于怒火中烧的愤,又似是一桶油浇在燃着的心柴堆里再后又扔了一把火烫,燃不尽火不灭的怒。
太炽热了!太炽热了!他似火烧,他似燃身……
他这么好!他这么好!到底是谁动了他!我要让那人挨上千刀万刀来还我的人!琴归韶不知自己怎么了,此时的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情感——怕,他双目含怨含恨,下刻双手便搂紧了怀中呢喃的何以言不愿再松一松手,他在怕自己失去他后要自己独自苟活于这世间。
他突然又想起来之前他搜何以言身时,何以言的不安,在浴池边时未脱尽的衣衫。那个人害怕自己知道他受了伤,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被他自己偷偷隐藏的事情。这一切的真相终于在这个怀抱里浮出了水面,像一条池边拼命扑腾着的鲤,让人看的真切,捉眼。
不知不觉间恨已悄悄在他心中发芽,从此他注定要报复那个人了,而且这一生也不会放过那个人了,就算是死了灵魂也要诅咒那人,他恨,他恨不能杀了把他的人折磨成这样的人。
而此时何以言那处好像又要开始折磨他了,他颤了颤睫毛,皱着眉毛不愿再松开一点。琴归韶轻吻何以言眉心,双手搂着他轻抚着他哄着他。
“阿言阿言,不怕了……不怕了……不疼了……不疼了……我在……我在的。”他不太会哄人,只是用简单的词语却引出心中千般万般的牵思。
他是我珍贵重要的朋友……
他是我相见恨晚的知己……
他是我不可割舍的家人……
他是爱我护我我的哥哥……
他是我的……
丝线将他缠绕,有千丝万缕般,或长或短,或粗或细,却不可也不愿与他分开,只将他越缠越紧,让他离不开也不能离开……
这丝线太多缠向那人。他像一棵树,而被缠绕的人他像大地,也许树觉得只有越往深了扎才能越安稳,而大地太深,树又为追求想要的安稳,他只好越陷越深,不再返回。而这时也注定大树不能没有大地了。也许是大地给足了树养分,地下的一根根根将养分传给了树,树的根呀更加粗壮了,上面的也枝繁叶茂了,所以啊我看到它被大地养护的很好,很好……
外面的雨好像不舍得停,大暴雨约好与雷电双重奏,交加和响。琴归韶躲在那个人的怀里,那个人抱着他,呢喃哄着他“小月归……小月归,不怕了……不怕了……哥哥在……哥哥在……”那夜的雨下的格外大,那个轻抚自己的手始终温柔,始终温柔触及心头,像心头流着一泉暖暖的春风,像妈妈摇着你睡时的摇篮,温暖又安适。
他忘记小时候有个哥哥待他很好很好……
但他来过,温柔的就像春风迎面吹来时桃花片片飘落划过红润的脸,美好又留恋。可是他啊,他太不好了,不记得他的模样了……只留心中温柔的声调和自己一身过硬本领,关于他的一切他好像浅眠梦醒了般再怎么想都想了不起来了。
外面的雨声好像慢了下来,怀里的人蜷缩着像只小猫般可爱要人喜欢的心彭彭直跳。
终于
“阿言,我喜欢你。”
他抱着他不再说话,现实走到里就够了,就从这里进入梦乡吧。他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欢的,这样的情感会太重会沉默会不得回应……
会害了他的……
也许他该放下了,该遗忘了的好……
也好做完今晚这场梦,明天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了,再没我们不该有的那些了,我们也该各走各的路了。我放你娶妻生子安稳一生,你放我戎马一生战死沙场,是时候放过自己吧……
可这时外面的雨不知怎么的又下急了,怀里的人竟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回抱了自己,而自这回抱过后自己再怎么也不想松开这丝温柔。
“还是让我来守护你吧,如果把你让给别人的话,我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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