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你这家伙都教了小樱些什么，卡卡西！！！！”

半夜，在某个静谧的房顶上——

原本悠哉等着伊鲁卡来报告预备考试结果的卡卡西，正惬意地坐在屋顶仰望着月亮。结果肯定是全员合格，只等着伊鲁卡来确认一声，毕竟他八点还得去教小樱幻术，结果伊鲁卡刚一现身，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朝他怒吼。这让卡卡西瞬间心虚起来。

伊鲁卡无疑是老师中的模范。

他了解过伊鲁卡的过往，伊鲁卡的父母都死于九尾之乱，可他却丝毫没有因此迁怒鸣人，反而还会带着被村里人厌恶的鸣人去吃一乐拉面。

小樱因容貌问题饱受议论和流言骚扰，不愿与人交往，伊鲁卡就耐心引导。

面对全族被灭的佐助，伊鲁卡也会在暗地里默默照顾他。

就拿这次不希望刚毕业的下忍参加中忍考试来说，伊鲁卡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真心实意地关心着他们。这件事卡卡西本可以跟他争执一番，可面对伊鲁卡此刻老父亲般的质问，卡卡西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

虽说有时候是小樱主动的，但自己何尝不是拒绝不了，定力不够呢？而且最开始，也确实是自己有意无意地暗示和引诱小樱，放任自己给队里唯一的女孩特殊照顾，仅剩的道德虽然守住了底线，但现在说起来，勾引了人家还不愿意承认……他真该死啊。

“啊哈哈哈，冷静一下伊鲁卡老师……”冷汗从卡卡西的头顶不断流下，他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发生什么了吗？难得准备的预备考试怎么样了？”

“啊，预备考试啊，九个新人全部合格……不对！！别转移话题！！！”伊鲁卡气得不行，就算卡卡西是上忍，他今天也非要问个明白，“为什么小樱说不喜欢佐助更喜欢你？！”

心里仿佛有一瓶柠檬味汽水炸开，甜腻中泛着丝丝酸气。卡卡西略带紧张又隐隐期待地问：“小樱……真的这么说？”

“她原话倒不是这个，但她觉得比起佐助，更想让你送她回家……不对！！！”伊鲁卡急得直跺脚，“这不重要，关键是为什么……”

“大概比起佐助，我更有安全感吧，毕竟我是老师，是她的长辈，又比佐助强大……”卡卡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番话顺嘴说出来的，心里那瓶柠檬汽水像是气泡不断炸响，最后只剩满满的酸味。他故作镇定地补充道：“这么点儿小孩知道些什么，别太紧张了伊鲁卡老师。”

“啊？哦，是这样吗，倒也对。”伊鲁卡听卡卡西这么一解释，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好像自己确实有点儿反应过度了。

如果换成忍校的其他女生对他这么说，他肯定不会多想。但这个女学生太特别了，她的一个眼神，就会让别人误以为她在说——我爱你。

她走到哪里，一些不堪入耳、肮脏到伊鲁卡都听不进去的闲言碎语就会跟到哪，摆脱不掉的诅咒紧紧缠着她。没有任何人能够确切描述出，她静静站在那里时，究竟给人一种怎样难以言喻的感觉。

伊鲁卡却亲眼见过，为了她，有人抛弃家庭，甚至不惜捧上全部钱财。那场景实在太疯狂了，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范畴，泯灭人性不顾伦理，甚至想要杀死她，当时那个孩子还不到十岁啊。

但如果自己都因为这些莫名的传言，而对小樱这孩子产生偏见，那又和那群肆意传播闲言碎语的人有什么区别呢？伊鲁卡满心愧疚，这愧疚竟疾病一般传染给了卡卡西，那天晚上和小樱呆在一起的三个小时，成了他人生中最煎熬的三个小时。

卡卡西老师最近心里好像有事——这是我这几天晚上跟他学习幻术时察觉到的。不过我什么都没说，男人的世界有时候就是让人捉摸不透，也许他自己想通就好了。

“小樱，这边这边！”鸣人站在校门口兴奋地朝我招手。今天是中忍考试的日子，昨天为了保持良好状态，没有进行过多的训练。佐助站在他不远处，看到我来了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又是塑料团队的一天。

教室所在的走廊里堵着好多人，都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忍者。但他们为什么都堵在走廊里，而不是说301教室吗？

“这样就去参加中忍考试吗？”

“是不是还是别参加的好啊，小鬼们。”

“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鬼。”

301教室门前，守着两个木叶下忍。一个穿着绿衣服，两条眉毛像海带一样浓密的家伙被打倒在地。他身边扎着包子头的女生赶忙蹲下，焦急地扶着他，带着祈求说道：“拜托，请让我们过去吧。”

那女生心急，上前几步，试图理论，结果又被狠狠打了一拳，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地。

“好过分。”堵在教室门口的众人忍不住指责。

“你说什么，听好了，这才是我们的温柔之处，中忍考试可是一大难关。”留着刺头的家伙嚣张地说道。

“就因为参加这考试，放弃当忍者的人，还有消沉得无法振作的家伙，我们见得多了。”他旁边戴着蓝色帽子的下忍也在一旁附和。

“而且中忍可是部队队长级别的，一旦任务失败，部下死亡，这些全都是队长的责任，你们这种小鬼能担当得起吗？”

“对考不上的人，在这里让他们吃闭门羹有什么问题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这两个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而且，这里是二楼吧。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轻轻拍了拍前面堵着的人的肩膀。他回过头来，我瞬间看到一双白色的眼睛，和雏田的一样，这是日向一族特有的白眼。

我多看了他两眼，鸣人就拽了拽我的衣袖。

“喂，你们也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吧，301教室就在这里。”戴着蓝帽子的那个说道。

“这是用幻术制造的结界吧，好粗糙。”鸣人一眼就看穿，大声说道。

“赶紧解除掉吧，我们要上的是三楼。”佐助冷静道。

“哦，你们注意到了啊。”那个刺头有些意外。

这种程度的幻术，跟卡卡西老师在求生演习时对我使用的奈落见之术相比，简直差远了。仔细一看，他们身后301教室的门牌不知何时变成了201，显然这里是二楼，被幻术伪装成了三楼。

“挺厉害的嘛，”那眯着眼睛的刺头突然睁开一只眼，猛地向离他最近的佐助攻去，“但是光看破的话……”

佐助反应迅速，两人同时向对方踢去。

然而，那个原本被打倒在地上的浓眉毛忍者，如疾风一般飞快地出现在他们中间，双手一伸，一只手抓住一人的腿，稳稳地阻止了两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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