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声破空炸响。
第三十七鞭落下时,楚星河的白玉腰带应声断裂。碎玉飞溅中,他踉跄跪倒在刑台青砖上,背后血肉模糊的鞭痕里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认罪!"执法长老赵峥的暴喝震得刑台簌簌发抖,"交出魔门联络玉简,可免你一死!"
楚星河吐出口中血沫,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弟子...从未勾结魔教..."他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观刑台,那里坐着玄天宗首席弟子赵无极,正把玩着原本属于他的青鸾剑。
"冥顽不灵!"赵峥掌心泛起金光,"最后问你,三日前子时,你是否潜入藏经阁?"
台下顿时哗然。楚星河瞳孔骤缩——那夜他分明是追踪赵无极与黑衣人密会!
"我..."
"他去了。"清冷女声突然响起。素白裙裾掠过刑台,苏清柔捧着鎏金木盒盈盈下拜:"弟子在阁外拾得此物。"
木盒开启的瞬间,楚星河如坠冰窟。盒中躺着的正是魔门信物血煞令,边缘还沾着星辉草的汁液——那是他剑穗独有的染料。
赵无极突然叹息:"楚师弟,我本不信你会..."
"你撒谎!"楚星河挣扎欲起,却被铁链拽倒在地。他盯着苏清柔颤抖的睫毛,这个与他同吃同修十年的师妹,此刻竟不敢与他对视。
"证据确凿,废其金丹!"宗主法旨如惊雷落下。
赵峥的枯手已按在他丹田处。楚星河突然低笑起来,笑声混着血沫:"今日诸位...可知我楚家灭门时..."金光贯体的剧痛中,他最后看见的是赵无极捏碎剑穗的左手,以及苏清柔袖中露出的半截锁魂链。
"——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啊..."
当楚星河在柴房醒来时,窗外积雪压折了竹枝。他下意识运转灵力,却只换来丹田处撕心裂肺的痛楚。曾经浩瀚如海的金丹,如今只剩破碎的残片淤塞在经脉中。
"废物,滚出来干活!"柴门被踹开,执事弟子扔来破旧的杂役服。布料摩擦伤口的疼痛让他清醒认识到:玄天宗第一天骄的时代,结束了。
暮色降临时,楚星河抱着药筐路过练武场。曾经属于他的位置站着赵无极,正演示青鸾剑法最后一式"凤鸣九天"。剑气化作的青凤冲天而起,引得满堂喝彩。
"看什么看?"药堂弟子突然踹向他膝窝,"赵师兄天纵奇才,三日就掌握了某人数年都练不成的绝学!"
楚星河沉默地捡起散落的药材。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他指尖掠过青砖缝隙——那里有他当年练剑时无意刻下的九道剑痕。如今第八道痕上,多了一道新鲜的裂痕。
"原来如此..."他抹去痕迹,眼底闪过一丝锋芒。赵无极永远不知道,真正的"凤鸣九天"需要收敛三成剑气,否则就会...
远处突然传来惊呼。青凤虚影在空中扭曲炸裂,赵无极狼狈落地,手中名剑竟断成两截。
楚星河抱着药筐蹒跚离去。雪地上,一行染血的脚印蜿蜒指向祖师祠堂——那里有他三日前发现的,藏在画像后的古老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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