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混沌之眼的觉醒

暗金色的瞳孔在火海中完全睁开时，通天布下的剑气网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那些曾斩断时空的银线寸寸崩解，被混沌气息卷入漩涡绞成齑粉。祖龙盘绕的躯体剧烈震颤，最外层的玄色龙鳞剥落如雨，新生逆鳞在阵眼处裂开蛛金纹。

"三十息..."祖龙的声音混着血气从牙缝里挤出，龙瞳里映出青瑶摇摇欲坠的身影，"本座撑不了..."

青瑶的靴底陷进逆鳞阵纹，两枚莲子对撞迸发的光雨在三人周围形成短暂屏障。冰晶莲子的冻结经脉，涅槃火种又将冰棱熔成滚烫铁水。她看见通天试图勾画防护阵纹，朱砂色的符文刚成型就被混沌腐蚀成灰。

鸿钧的钟声穿透九重天火在沸腾的岩浆海上荡开涟漪。青瑶突然按住腕间灼烧的红莲印记，混沌之眼的凝视带来洪荒初开的记忆洪流。

混沌未分的虚空里并蒂红莲本该纯净无瑕。可就在元凤衔来九天清气为她塑形时，有暗金色的雾气渗入莲心。原来所谓万人迷，不过是混沌污染在众生心念中的投影。这个认知让气海内的莲子同时暴走，红莲印记的修复速度远远跟不上破坏"道心稳住！"通天染血的手掌突然扣住她后颈，诛仙剑气强行贯通淤塞的经脉，"那些记忆是混沌的蛊惑..."

龙发出痛吼。盘绕的龙身被混沌气息腐蚀出森森白骨，逆鳞碎片在火浪中化作金粉。青瑶七窍渗出金血，恍惚听见元凤残魂与混沌低语在识海厮杀。濒临崩溃时，所有接触过她的大能印记突然同时发烫。

三清的符印在眉心灼灼生辉，祖龙逆鳞的残片从火海中浮起，元凤精血在红莲印记里跳动，连鸿钧讲道时留下的道韵都化作金线缠绕指尖。这些光芒交织成网，竟暂时压制了混沌之眼的侵蚀。

"这是..."通天剑指抵住她眉心，突然瞳孔骤缩。

青瑶没听见后半句。她正看着自己不受控制抬起的手——掌心迸发的绯红光晕里，有十二品莲台的虚影缓缓旋转。火浪中沉浮的凤凰符文突然温顺如絮，连混沌气息都为之凝滞。

祖龙抓住这瞬息的机会，龙珠从口中激射而出："走！"

最后的逆鳞碎片炸开通道，通天揽住青瑶腰身跃入裂缝。混沌之眼在闭合前射出暗金光束，擦着青瑶飞扬的发梢没入虚空。岩浆海在身后合拢时，她看见自己腕间的红莲印记正在褪去赤色，露出内里纯净的琉璃光。

坠落持续了仿佛三生三世。通天始终将她护在怀中，诛仙剑气在空间乱流里撕开落脚点。当终于踩到实地时，祖龙已经化作人形单膝跪地，新生逆鳞全毁让他面色惨白如纸。

"你早就知道。"通天突然掐诀布下隔音结界，剑锋直指祖龙，"红莲被污染的事。"

玄男子抹去唇边金血，龙瞳里闪过一丝讥诮："你们三清不也..."

结界外传来衣袂破空声。通天猛地撤去屏障，只见青瑶正怔怔望着掌心——那里有缕暗金雾气正在琉璃光中挣扎消散。她抬头时，眼尾还带着未干的血痕，可眸光澄澈得让两位大能同时屏息。

"我听到元凤前辈的声音了。"她将手按在祖龙心口，琉璃光顺着龙族经脉流淌，"他说...红莲并蒂而生。"

通天突然按住她肩膀。远处天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紫霄宫方向的云层正在不正常地翻涌。祖龙艰难地支起身子，龙珠在掌心明灭不定："鸿钧的警示钟...天庭要了。"

青瑶腕间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她低头看见琉璃光中浮现的赤色正在重新蔓延，就像有谁在隔着时空修正什么。通天迅速结印压下异动，却听见少女轻声道："没用的。"

她展开掌心，任两色光芒在指间交织："混沌说...这才是我真正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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