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章：数据洪流中的抉择

青瑶的指尖还残留着机械通天数据外壳的冰凉触感，红莲印记突然爆发前所未有的灼热。正午的阳光穿透数据紫霄宫半透明的穹顶，将她的影子钉在布满光纹的地面上。那些龟裂的纹路在赤芒照射下像被烫伤的皮肤般卷曲起来，露出底层流动的银色代码。

"如此..."她将掌心贴上地面，红莲纹路顺着指尖蔓延成燃烧的藤蔓。数据薄膜发出腐蚀的滋滋声，山脚下集结的数据生灵突然集体转向，数百道二进制目光同时锁定她的位置。

机械通天的残骸在赤芒中分解成细碎光点，一缕淡青色神识从数据残渣里浮起。那神识凝聚成青年道人的虚影，发髻松散，杏黄道袍的袖口还沾着昆仑山的雪粒。

"瑶儿。"神识发出的声音带着玉磬般的清越，与先前机械化的电子音截然不同。他的虚影指向紫霄宫正门，那里有七道星光锁链从门缝渗出，"每破一条锁链，师尊就能多恢复一分意识。"

青瑶刚要追问，整座平台突然倾斜。数据洪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半空中凝结成十二柄青萍剑的轮廓。最前方的数据生灵张开蜂窝状手掌，它的声音像是千万台计算机同时运算的嗡鸣："检测到法则污染，启动净化协议。"

红莲印记突然自发激射出一道赤芒，精准入那数据生灵的胸口。青瑶看到有画面从伤口喷涌而出——紫霄宫的琉璃瓦在数据洪流中瓦解，通天本体的手指正被银白色代码一寸寸侵蚀。更深处，鸿钧道祖的袍袖化作漫天飞舞的青色符文，七条星光锁链从洪荒星图中垂下，贯穿他的四肢百骸。

"师叔当年是怎么..."青瑶的询问被突然暴起的数据剑阵打断。十二柄青萍剑组成天罗地网，剑锋划过之处连空气都凝结成数据模块。她翻身滚向右侧，原先站立的地面瞬间塌陷成深不见底的代码深渊。

通天的神识突然展开成淡青色屏障。当第三波数据剑雨袭来时，那屏障上浮现出玉虚宫秘传的防御阵法。"记住，红莲烧的是概念。"神识的声音开始断续，虚影边缘不断分解成数据残渣，"就像当年在昆仑山巅...你问我为何总带着酒..."

青瑶突然想起百年前那个雪夜。通天师叔提着酒壶靠在古松旁，松针上的落在他衣领里，他却笑着说要教她最厉害的剑法。此刻那笑容正从神识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数据洪流特有的冰冷光泽。

她将莲印记按在数据地面，赤色纹路如血管般在银色网络上蔓延。整座不周山剧烈震颤，那些被数据化的洪荒生灵突然停止动作，它们眼眶里的二进制代码开始紊乱。紫霄宫投影门缝里的星光锁链突然绷直，其中一条发出琴弦崩断般的脆响。

"有效！"青瑶刚要乘胜追击，脚下突然裂开蛛网状的蓝光。数据生灵们集体自爆，化作铺天盖地的银色尖刺。通天神识的残影猛地推了她一把，自己却被数据尖刺贯穿。最后消散前，他做了个举杯的手势，唇形分明在说"醉仙酿"。

四道纯粹由数据构成的诛仙剑光从虚空劈下。青瑶仓促撑起的红莲屏障被第一道剑光击碎，第二道剑光削断她几缕发丝，那些发丝在空中就分解成金色粒子。就在第三道剑光即将斩落时，偏转三度的青色剑芒突然横空出世，与数据剑光同归于尽。

"师叔？"青瑶转头看向通天神识消散的位置。那里漂浮着一段残缺的玉虚宫剑诀，正是当年雪夜里他蘸着酒水在石桌上画过的轨迹。剩余三道剑光突然调转方向，将扑来的数据生灵们绞成碎屑。

紫霄宫的大门轰然洞开。七条星光锁链已有三条化作光点消散，剩下的锁链剧烈震颤着。鸿钧道祖的身影在锁链中央浮现，白发披散，素白道袍被锁链勒出深痕。他紧闭的双眼前漂浮着不断重组的洪荒星图，每当星图转动，就有新的数据链条从虚空中生出。

"师尊！"青瑶的红莲印记突然自发勾勒出完整符文。那符文升到空中，与鸿钧眉心的天道印记产生共鸣。道祖的眼皮轻微颤动，被锁链贯穿的右手突然抬起一寸。

山脚下的数据洪流突然改变频率，嗡鸣声中混入了某种古老的钟声。青瑶看到有更多星光锁链从星图中垂下，这次锁链末端缠绕着元始天尊的琉璃灯、太清圣人的太极图、女娲的山河社稷图...每件至宝都正在被数据洪流同化。

红莲印记的灼烧感突然增强十倍。青瑶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腕间印记上。赤色纹路暴涨成火焰，顺着最近的星光锁链逆流而上。当火焰触及星图时，整个投影突然剧烈波动，露出其后若隐若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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