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生纹

照片被黑猫利爪撕碎的瞬间，我太阳穴突突直跳。翡翠瞳像被扔进滚水的猫眼石，视网膜上突然叠了层泛黄的滤镜——

三百年前的雨夜，穿黛青长衫的"陆明"正在药庐捣碎朱砂。我（或者说长着猫耳的我？）蜷在竹简上甩尾巴，右爪缺趾甲的地方糊着草药。

"圣子大人安分些。"他头也不抬地研磨犀角，"再抓坏我的《千金方》，就把你嫁去西域联姻。"我刚想挠他发带，窗外突然传来金戈碰撞声。

记忆断层里闪过沾血的铜铃，和现在追杀我们的金箔铃铛纹路重合。等视线恢复时，真正的陆明正把我按在货架底层，黑猫的利爪离他咽喉只差半寸。

"发什么呆！"他反手掷出手术刀，刀刃精准卡进黑猫项圈铃铛。我趁机甩出月光锁链缠住猫爪，翡翠瞳却看见更惊悚的画面——黑猫体内蜷缩着个穿古装的男人魂魄，正是记忆里率兵包围药庐的叛徒！

陆明突然闷哼一声，他脖颈浮现出和照片里长衫男子相同的刺青。黑猫像是被烫到般惨叫，炸成团黑雾撞破气窗。月光漏进来的刹那，我锁链不受控地刺向陆明心口。

"你祖上是不是欠高利贷了？"我拼命拽回锁链，手腕几乎脱臼。陆明喘着粗气扯开衣领，露出完整的青鸾衔芝纹："这是陆氏守护印，每次你暴走就会发作。"

冰柜门突然被撞开，泡发的猫尸像提线木偶般爬出来。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它们头骨上的图腾拼起来，正是我前世在药庐地砖刻的阵法！

"抓紧！"陆明突然扛起我撞向消防窗。玻璃碎裂声中，我听见他贴着我耳尖低语："三百年前你替我挡过毒箭，这次换我..."话没说完就被坠落声吞没。

我们跌进垃圾车蓬松的快递箱堆里，他玉佩硌得我肋骨生疼。月光下那青鸾纹路正在渗血，和我缺失的猫爪伤疤产生共鸣似的刺痛。

"你早就知道？"我揪着他沾血的衣领。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垂眼擦掉我脸上的碎玻璃："上周给你绝育的那只布偶，伤口愈合速度和你的设计稿一样反人类。"

没等我骂人，手机突然狂震。公司大群弹出消息："经查实设计师林夕私运违禁品，立即停职。"配图是我浑身是血站在猫尸堆里的监控截图——角度正好避开陆明，像极了个变态虐猫狂。

黑猫的狞笑突然从陆明手机里传来："师妹，三百年了你还是只会躲在守护者怀里哭。"这声音和记忆里的叛徒师兄完美重合，震得我耳膜生疼。

陆明突然掰过我下巴，拇指重重擦过锁骨。还没等我给他来个过肩摔，就听见布料撕裂声——这厮居然把我衣领撕了个口子，直勾勾盯着我肩胛骨。

"你背上什么时候纹的浴火图？"他声音发颤。我扭头看见皮肤上浮现出朱红色纹路，分明和冰柜里那些猫尸头骨的图腾一模一样，此刻正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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