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萌爪诊疗簿

雨丝像断了线的捆仙索，抽打着人间霓虹。我们跌出空间裂隙时，陆明的龙尾堪堪扫过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欢迎光临"的电子音淹没在雷声里。

"这降落点选得..."我甩着狐尾扫开下水道泛起的仙雾，"还不如掉回诛仙台。"

陆明倚着ATM机喘气，白大褂下龙鳞簌簌收拢："南天门的坐标被篡改过。"他指尖捻着片沾了泡面的龙鳞，那是穿越结界时被熊孩子泼的麻辣烫烫掉的。

阿丧正趴在711门口舔关东煮汤汁："仙界待久了差点忘了..."他打了个充满灵气的嗝，"还是地沟油香！"

我踢开脚边闪烁的青铜残片，那些天牢碎片正在雨水里融化。霓虹灯牌"宠物医院"在三个街区外明灭，其间缠绕着凡人看不见的因果线——紫薇的气息像掺了朱砂的墨汁，在雨幕里晕染出危险花纹。

"先回诊所。"陆明突然攥住我手腕，他掌心青龙纹烫得反常，"你尾巴尖在滴血。"

我反手抹了把他颈侧："彼此彼此。"那些被篡改的婚书碎片正从我们伤口析出，在积水里凝成星屑。便利店店员举着拖把出来骂街时，最后一点仙雾正渗进下水道。

阿丧突然竖起耳朵："有猫叫！"他犬齿间还咬着半截脆骨肠，"在你们矫情的时候，我已经接了单大生意——"他爪子拍在橱窗上，寻猫启事里的布偶猫眼泛青光。

雨更急了。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踩过人间灯火，仙界残留在指缝的星芒与柏油路上融化的彩虹糖纸混作一处。转角宠物医院的玻璃门内，五只奶猫正用爪纹拼出我三百年前自毁时的阵法。

暴雨在宠物医院招牌上敲出爵士鼓点，我翻着新到的《猫咪心理学》，尾巴尖无意识地在陆明的病例本上画圈。玻璃门突然被撞开，浑身湿透的紫薇转世抱着纸箱冲进来："医生！救救这些流浪猫！"

纸箱里五只奶猫齐声嘤咛，爪垫上全印着微型焚骨咒。阿丧叼着逗猫棒凑近："哟，这咒纹比上个月流行的爪痕美甲还精致。"

陆明从手术室探出头，白大褂沾着青龙血改的消毒液："绝育预约排到下周三..."他瞥见紫薇腕间的红绳突然噤声——那是我前世用来束发的姻缘线。

翡翠瞳扫过奶猫，我捏起最瘦弱的那只："先天心脏病，需要..."

"需要妖丹温养对吧？"紫薇突然撸起袖子，"用我的。"他小臂内侧的焚骨咒与我掌心共鸣，惊得奶猫炸成蒲公英。

阿丧的爪子拍在问诊台："你俩当我是死的？"他吐出块仙界顺来的灵石，"这玩意够买下整条宠物街了！"

夜诊结束时暴雨转晴，紫薇蜷在等候椅睡着了。月光透过他领口，照见心口新纹的银狐刺青——与我当年烙给仙童的一模一样。陆明突然将我抵在药柜："夫人是不是该解释下，他怎么会有你的魂印？"

"吃醋了？"我狐尾卷住他腰身，"青龙大人当年抢婚时，可是嚣张得很。"尾尖故意扫过他后背，那里还留着洪荒时被我抓伤的旧疤。

警报器骤响，我们冲进手术室时，绝育中的布偶猫正在暴走。它瞳孔裂成星云状，爪尖弹出青铜鳞片："林夕γ向您问好～"

紫薇突然破门而入，徒手按住变异猫："是克隆体残留意识！"他胸前的刺青泛光，竟将猫体内的仙界代码吸出。阿丧趁机塞进洗猫机："给爷爬！"

风波平息后，紫薇倚着门框咳血："我在天界中了傀儡咒，这些猫是定位器..."他扯开衣领，锁骨下的芯片正发出红光，"杀了我，才能终结..."

陆明的手术刀突然贯穿他心口，却在触到芯片前被狐尾缠住。我捏碎灵石敷在紫薇伤口："要死也得先还清猫粮钱。"

晨光中，紫薇的刺青淡成粉色疤痕。他摸着空荡的胸口苦笑："原来最疼的不是剜心..."门外传来奶猫轻唤，五只小家伙正用爪纹拼出仙界求救信号。

阿丧嚼着猫薄荷嘟囔："这算职场性骚扰吧？"他爪机弹出推送：【网红宠物诊所惊现三角恋】，配图是陆明将我圈在药柜的剪影。

我踹翻宠物粮堆出结界："从今天起，看病需先签保密协议！"

陆明在协议末页添了行小字：【禁止投喂院长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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