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重臣们早已等在大殿之内,对于昨日凌不疑亲自将自己的父亲押进廷尉府一事多有不满。
有鄙夷不屑的
不重要:这个凌不疑无非就是仗陛下厚爱,从前行事鲁莽到罢了,如今连自己的生父都抓,当真是有悖人伦!
有听见风声的
不重要:凌益此番想必是逃不过去了,就是不知陛下会不会因为凌将军而优待城阳侯府的其他人.....
还有人与凌家有些来往的
不重要:你说这凌益到底是做了什么呀?到底会不会牵扯旁人,我虽素日与他有些来往但也都是些人情罢了,他做些什么我可不知道!
大殿之上吵闹不休,雾舒就是在众人议论下珊珊而来,一进殿门众臣们就像被掐住了喉咙,一个个的都闭口不言,倒也不是没有那个没眼色的,只是还没出声,就被身旁的人按下去了,但凡昨日去过定亲宴的都不是傻子,昨日那婢女被人教训还历历在目,谁敢上去挑衅,再说昨日太常府回礼的都是上好的丹药,那个敢在这个时候触她的霉头。
雾舒一进殿门,也不出声小黄门一看见赶紧引着她到位子上,她也只是施施然的坐下,直接就闭目养神,谁也懒得搭理,旁人见状也不敢上前攀谈。
等了一会,才听见曹成高声喊
曹成:陛下到!
众臣纷纷下跪,高声齐喊:"拜见陛下!”
文帝:免礼,坐下吧!
众臣这才纷纷落座,皇帝刚才没注意,等众人都坐下了,才发现雾舒今日也来了
文帝:雾卿今日也来了
雾舒:是,臣今日有些事情,所以也来上朝了。
文帝:也好,你也在,叫朕也能放心些。
对着雾舒和颜悦色,转过头看向朝臣们,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偏偏就有不怕死的,上赶着给人找不痛快。
不重要:陛下,臣听闻昨日凌将军将自己的父亲城阳候凌益,押进了廷尉府,实在是忤逆之罪,请陛下重罚!
文帝:昨日是朕明发谕旨!要凌不疑将凌益押进廷尉府,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重要:臣不敢,只是不知城阳候所犯何罪?
文帝:昨日城阳候夫人淳于氏,岀告凌益!是他害死霍候!致使孤城失守!还串通戾帝余孽屠城!此等大罪难道还关不得!
此话一出,众臣哪里想到凌益居然有如此滔天大罪一时间议论纷纷,就连刚才为凌益出头的朝臣都冒着冷汗,满朝上下谁人不知,陛下此生最大的逆鳞就是霍翀将军,害死了他凌益还想活?不落个挫骨扬灰都算是陛下仁义了。
不重要: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不知那淳于氏可有凭证?
文帝:有凌益的手书为证
不重要:陛下臣觉得此事还有蹊跷,淳于氏为何在此时岀告自己的夫婿,实在有颇多疑虑啊!
文帝:哦,你说说看此事应该怎么办?
不重要:陛下臣觉得,此事应交由廷尉府查办,审问凌益,和淳于氏之事应交由纪遵大人,凌将军应对此事避嫌,不然有包庇之嫌。
文帝:此事朕也是不、
皇帝话还没说完,殿外的小黄门匆匆进殿回禀
不重要:禀陛下,凌将军携霍夫人求见!
皇帝实在没想过霍君华会来,她病了多年,听说神志不清,连人都不太认得清了,对着子晟喊兄长,甚至还伤过子晟,对着这个妹妹他有过疼爱,厌恶、怜悯。如今这件事她也是苦主,理应来听听的。
文帝:宣他们进来吧。
小黄门立刻宣旨
凌不疑扶着霍君华进了殿门,皇帝看着曾经的妹妹,明明面容还似从前,只是脸上再也没有当年,明媚肆意的笑容了。
文帝:君华啊,坐吧,你许久都没有来见朕了。
他从前是疼爱过这个妹妹的,如今看着却只剩叹息了。
霍君华没落座,只是走到殿中央跪下
霍君华:陛下,霍氏有冤,请陛下详查!
文帝:朕知道,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霍君华:陛下此事应交由子晟详查!
不重要:霍夫人,此事怕是不妥吧!
还没等皇帝说话,一旁的朝臣已经跳出来反对
霍君华:不知此事有何不妥?
不重要:陛下,凌将军与凌益到底是亲生父子,虽然明面上没什么来往,但私底下若是亲情使然偏私袒护,可就不好了!
霍君华:倒是劳大人关心了
霍君华冷笑一声,又接着说
霍君华:陛下放心,天底下任何人都会偏袒凌益,唯独子晟不会。
说到这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
霍君华:因为他不是凌益之子,他是我兄长霍翀的儿子!他姓霍!他是阿狰!
这话说完,殿上一片寂静,此时此刻众人像是都被定住了似的,一时间大殿之上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皇帝更是瞪大了双眼,他简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文帝:你说什么?!
文帝:他是谁?
霍君华:他是阿狰!
霍君华:他是阿狰啊!
霍君华喊了两遍,她生怕皇帝不信,又喊了凌不疑过来。
霍君华:阿狰你来,过来
凌不疑在后头早就双眼通红,忍到此刻还没落泪,是怕声音哽咽一会说不出话来。
他跪到霍夫人身边
霍君华:阿狰比阿狸大两个月。阿狰生下来就活蹦乱跳,见人就笑。可是阿狸却体弱细瘦,是我硬是要走了阿狰的名字,他们两个孩子幼时很是相像,我当年躲在外面是怕凌益看出端倪,若非阿猿找到我,我真的不敢带他回来.....
文帝:那你当年回来时为何不肯说出真相!
霍君华:因为陛下说过,再也不会信我说的话了.......
不重要:陛下此事有异!霍夫人自幼爱扯谎。当年光是诬陷越娘娘的流言蜚语,就何止一星半点!
霍君华:我自少时,就是个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性子,当年我深恨越妃,陷害与她以致陛下自此以后再也不信我,所以我才不敢说出真相,可阿狰身上有一痕迹是霍家子嗣独有的,陛下你应该记得对吗?
文帝:是霍翀兄长身上的那个虎头印记?!
文帝:那是阿狰的满月宴上,我们都饮醉了。趴在酒案上时,霍翀兄长忽然说,阿狰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不过大小位置不同。
霍君华:兄长的生在了胸口,而子晟的生在了脚踝处!
皇帝哪里还坐的住,从位子上下来直奔凌不疑而去,此时此刻没人顾及这里是朝堂之上,凌不疑褪下鞋袜,赫然一个小小的虎头,生了三个耳,只有两寸大小,
皇帝一个踉跄,差点因为激动摔倒,曹成赶紧扶住他,皇帝推开他紧紧的抓住凌不疑的手
文帝:好孩子,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啊?
霍不疑:臣是阿狰,臣是霍不疑!
此话一出,皇帝两眼含泪,就差泪撒当场了,可就有那不长眼的,非要在此说两句不中听的
不重要:陛下此事也未必不能造假啊!
越妃:造假?怎么造?!你造一个给我看看!
一听声音是越妃到了,她向来来去自由,当年征战天下的时候,也曾挥刀杀敌,如今这大殿她想来,自然也没人敢拦着她。
越妃:陛下,妾身听闻朝堂之事,匆匆赶来,想听听这凌益的下场。
越妃一来把事情的重点就拉回来了,凌益的案子只要能交给霍不疑,那么他的身份就算是认下了。
不重要:陛下此事还需再议啊!
越妃:你还想怎么议?
越妃:在场的各位,但凡当年见过霍翀兄长的,你们哪个不曾说过子晟与霍翀兄长长的甚为相像.
不重要:那也可能是外甥肖舅的缘故!
越妃:外甥肖舅,连胎记也像去了!
不重要:万一是造假呢?!
越妃:我给你脸了是吧!
越妃向来是个脾气爆的,一脚就踹了上去。
皇帝赶紧过去拉住越妃
文帝:阿姮莫气,莫气!
那人还要叫嚣,雾舒却有些忍不下去了
雾舒:陛下其实要验证此事,其实也不是很难。
皇帝越妃,和众位朝臣都看了过去
雾舒:陛下,臣有一味药,此药服下只能说真话,半点都不能造假,陛下可要一试?
不重要:若是,凌不疑与雾舒大人串通呢?雾舒大人的徒弟可是刚与凌将军定亲啊!
雾舒:左大人不必着急,此药我有很多,可以找人试药的。
不重要:那谁知试药之人会不会造假!
雾舒:无妨,左大人亲自一试不就知道了?
不重要:胡闹,我乃朝中重臣岂能亲自试药!
文帝:够了!你这也不信那也不信,怎么满朝文武只有你一个忠心耿耿不成!
不重要:陛下恕罪,臣也是怕陛下被人欺瞒啊!
雾舒:既然左大人如此忠心,更应该为陛下试药才是,怎么如此推三阻四呢?
文帝:是啊,你言之凿凿,怎么不肯亲自一试呢?
不重要:我,这、
明显的迟疑之下倒是让皇帝更加怀疑了,明明周围之人都选择相信凌不疑,偏偏就他一个蹦的最高,恨不得把凌不疑的身份坐实。
皇帝这会也不着急了,吩咐霍不疑和霍君华坐下,自己拉着越姮回到了上首。众人都盯着这位左大人,一时间他有些骑虎难下。
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
不重要:好!臣用此药,若臣能撒谎,那么凌将军此事还需陛下再议!
文帝:好,朕应你!
文帝:雾卿啊,拿药来吧。
雾舒:是,陛下
雾舒从袖中拿出一个通体漆黑的瓶子,然后起身走到那位左大人面前,从瓶中倒了三粒红色的小丸子出来,左大人手有些微颤,扭头想去看陛下,却到底忍住了,接过药丸,一咬牙仰头咽下了。
等了半晌眼见什么事都没有,他有些自得刚想说话
雾舒:左大人如此针对霍家,是否有旧怨呢?
不重要:我曾和凌益共同贩卖都城的军械,自然不想凌益供出我
左御史没想过这药如此厉害,居然让他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
朝臣们哪里还不明白,纷纷看向皇帝,只见他神色低沉,已然是要发怒了。
雾舒接着又问
雾舒:那你与凌益后来还有来往?
不重要:是,城阳候还送了我三箱金银珠宝,外加两个美妾。
这话一出,左御史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连动都不能动了
雾舒:那此事还有谁参与了?
不重要:还有我的弟弟左岸将军
听完这话,后排跪着的左将军也跪不住了,赶紧上前
雾舒可懒得等着
雾舒:左大人,你弟弟也收了礼吗?
不重要:是,城阳候本来备了一样的礼,但是我弟弟更喜欢他送来的美妾,还退了一箱金银,多换了两个过来。
这话说完,皇帝也不想再听了
文帝:来人!将左迁,左岸二人收押待审!朕倒要看看这朝堂之上,还有多少凌益没有贿赂过的!
雾舒缓缓退下,她今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别的她也不太关心
眼看着这两人被押了下去,皇帝的眼神缓缓扫过朝臣,高声问
文帝:还有谁对阿狰之事有疑问吗?
众臣纷纷低头,谁还没个小秘密呢,这万一有个疑问陛下也让他们吃药可就完了。
文帝:若无疑问,此事就交由子晟来查!
文帝:宣旨!即日起子晟更名为霍、
霍不疑:陛下!
文帝:怎么了?
霍不疑:陛下,臣是顶着阿狸的身份活下来的,臣恳请陛下只换回姓氏不改其名,告慰阿狸。
文帝:好,好,即日起子晟更名为霍不疑,继承霍氏,孤城一案由他亲办!
众臣哪里敢有意见:“臣等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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