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难两全

罗圣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去皇宫，找太后！”

潋锋手上使力，夺下他手中的斧头，丢得远远的，也不管砸到什么花花草草了，“罗圣，你冷静些！你现在回宫，找太后你要说些什么？说你妥协了，然后，抛弃多多？”

“那你要我怎么做！”

罗圣的拳头狠狠砸向树干，“你要我怎么做……我欠玉瑶的够多了，难道还要我害得她因为我的缘故，一辈子老死冷宫？潋锋，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我会！”

潋锋不假思索的答案，更激起了罗圣的怒意。“站着说话不腰疼！割肉疼的也不是你！”

“那你呢，事情已经弄成这样，你已经负了瑶妃，难道你还要再负了多多？多多为你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又毁容，难道你要在这个时候抛弃她，你是不是要把多多畐死！”

“那玉瑶呢？玉瑶为我付出的就少吗？她小时候就吃够了苦，好不容易享了几年清福，接着又为我忍了三年多步履如冰的生活，现在，我还要再连累她，而且是连累一辈子！”

“我懂，我都懂，但是你注定要负一个，世事难两全。既然瑶妃选择不告诉你，你不妨就尊重她的意愿。”

“你真的很自私。你的眼里只有一个多多，你怕我负了多多，却不管玉瑶的死活。”

对于罗圣的冷言冷语和其中的不屑，潋锋却坦然承认，“我承认我自私，可是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多多，就不该再有多余的闲心，去管别的女人！”

“闲心？在你看来，这算是闲心吗？我现在很怀疑，是不是有一天我出了事，你也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高。”

“你！”潋锋气呼呼地指向罗圣，最后又狠狠一甩，“简直不可理喻。”索性气得不再理他。

一向亲密的好兄弟从曾经的热战，到这一刻的冷战，也算成熟了几分。只是，热战靠的是体力，而冷战，考验的是忍耐力。

“你不了解玉瑶。”原本估计会持续很久的冷战，被罗圣带着叹息的声音打破，“她虽然是孤儿，却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尊。她可以告诉我，只要我顺从太后太后就把她赐给我。因为，如果我同意，就意为太后的条件令我心动，而我的心动，是为她。但是，她却不会告诉我，如果我拒绝她就要在冷宫孤独终老。因为，我若为了这个原因而顺从太后，那对她而言，我只是想帮她，而帮她的成分中，没有男女之情的存在。”

潋锋仍然板着脸，默不作声。

“说到底，玉瑶没有错，多多也没错，错的只是我。”罗圣悔不当初，“没道理我的过错，让她们来背。”

“哼。”潋锋终是有了反应，“你又不是神仙，这件事你怎么两全？”

罗圣苦笑，“如果我知道怎么做才能顾及双方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受你的数落了。”

潋锋拍了拍罗圣的肩，“我想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把你当兄弟，尊重你的选择。”

“多谢。”

“不要这么早谢我，我话还没说完。既是兄弟，我也要提醒你，如果你做错了决定，就再难回头。”

“臭小子！兄弟们，上！”官匪一家，说的倒是一点不假，连群殴前的口号都雷同的过分。

罗圣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时候，送上门让他打一架，正合他意。却在他准备出拳的那一刻——

“都给我住手！”

中气十足的厉喝，已经出家伙的官兵收手得倒颇为利索，让开了一条道，弯腰，语气颇为恭敬，“姑娘。”

罗圣也看过去，却不禁笑出声来。

“大胆！竟敢对姑娘不逊！”他正欲继续教训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却闻得异常响亮的“啪”，还有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却大气不敢出，只低低应道，“姑娘……”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那女的径直走到罗圣面前，行了大礼，更是把这群官兵惊的目瞪口呆。

“起来吧。”罗圣倒没有丝毫的受宠若惊，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我现在的身份，犯不着你行这么大的礼。”

“一日为主，终身为主，主仆终有别。”

罗圣不语，看着终于打扮成像个女人的她的眼里有些激赏，“我终是有没看走眼的时候。我要见她。”

“请。”昔日的王府管家，一如既往地恭敬，主子易之，而心不易。

路过呆若木鸡的数人，罗圣顺便报复性地踩了几脚。昔日管家看得清楚，却视而不见。

“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你姑娘，有些忍不住。”走在后面的罗圣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嗯。”

罗圣看她应了，心里的那丝不好意思已然烟消云散。只是，正常人，或许都听不出来，他这话其实是在道歉。

“她怎么样？”

“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房内，不许任何人进入，只允许一个婢女守在屋外，饭菜丝毫未动。天已深，却不曾点灯。”听得出素来气定神闲的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无奈。毕竟，她也属于略知内情的少数人之一，看着事情变成现在这个地步，怕是再冷情之人也不能心如止水。

罗圣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被包下的客栈，除了巡逻的官兵，静的出奇。

在一间屋前停下，她有些疑惑，“怎么无人守着？”轻轻叩门，“娘娘。”叩击良久，莫说无人开门，就连应声都无。

“娘娘？”

罗圣突然感觉有些慌，一颗心七上八下，开始撞门。

门是从屋内反锁，蓬莱客栈是当地最气派的客栈之一，这从锁的质量就可以窥知一二。愈来愈猛烈的撞击，却只换来了些许的松动，还有闻声而来的官兵。

“把门撞开。”

墙倒众人推，不多时，以锁为中心方圆一尺已是寸木不存。随着最后一击，不堪忍受的门终于开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被动静引来的客栈老板娘看着满地的木屑，顿时傻了眼。而之所以老板没来，是因为他不被允许出现在这里。

然而无人向她解释，一锭金子已经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地不管不问，心中更是巴不得多坏几个门。然后感恩戴德地领命退下了。

“你们，都退下。”

“是，全都退下。”手一挥，“姑娘有事请随意吩咐。”

闲杂人等尽数遣散，她轻轻阖上那姑且称之为“门”的东西，用她的身躯挡住了那个洞，充当起了门神。

只是，她可以当门，却起不了原本的隔音效果。当她听到罗圣“你是谁？”的质问，还有不断的求饶声，意识到了不对，推开了门。

“怎么一回事？”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的婢女，正是留在门外静候娘娘吩咐的婢女。管家蹙眉，厉声喝道，“娘娘呢？”

“娘娘，娘娘她吩咐奴婢端饭菜进屋，说她一人用膳无聊，让奴婢陪她喝一杯……”婢女显然吓得不轻，“奴婢不敢不从，忽然头有些晕，醒来就发现娘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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