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29）

沈拂衣看着月亮，不说话。

李莲花：“你之前不是说要找李相夷吗？可曾想过找到李相夷之后说什么？”

沈拂衣似手撑着脸颊。

沈拂衣：“想过，我预想过很多场景。也设想过很多话。”

沈拂衣转向李莲花，对上李莲花看过来的目光。

沈拂衣：“我和芩先生在山上等了三年。我们看见许多人打着李相夷的名号想要上山，我看着芩先生一次次的失望。”～

沈拂衣：“第一年的时候，我想着，等我见到李相夷，我一定替芩先生揍他一顿，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这些年不用回家。”

李莲花唇瓣动了动，他当年如何有脸面回山。

沈拂衣：“第二年，我想着，是不是因为当年东海之战后我去的太晚，未曾寻见李相夷便回了山上，导致李相夷避而不见。我问问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是否还在生气。”

李莲花看向沈拂衣，她当年去过东海？为何，为何自己从未见到过？他想说自己并未生气。

沈拂衣：“事到如今，我只觉得，不论如何，活着就好。”

李莲花喉咙干涩，他喉结上下滚动，看向沈拂衣的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为什么这话这般对李莲花说？

李莲花：“你——”

是不是认出了什么？可沈拂衣从未见过李相夷，李相夷亦未曾见过沈拂衣。

沈拂衣深深地看了李莲花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沈拂衣：“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还要下针呢。”

回房间后，沈拂衣躺在塌上，想着刚才说的那番话，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真是，酒壮怂人胆啊！在对方面前直白地说什么只要好好活着就好之类的，果然还数不适合自己的性格呢 。

★

下午，沈拂衣握着到手的银针，敲开了李莲花的房门。

李莲花：“总有种不切实际的荒谬感。”

李莲花瞧着沈拂衣的齐全的准备，忍不住感叹。

沈拂衣：“是吗，我也觉得。”

治疗是一个需要耐性的过程，李莲花依照沈拂衣的要求运起扬州慢。

内功引起碧茶毒素发作，黑色的青筋朝着脑补蔓延。

沈拂衣一手运起内功，内力凭空操纵银针飞入刺李莲花的不同穴位。

离经易道加太素九针，沈拂衣的内力如鱼入溪同扬州慢融合，而后带着扬州慢去攻击，分解包裹那集聚体内的毒素。

如同刮骨，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硬生生将哪些盘亘在经脉骨髓里的毒素剥离下来。

两个人内力不仅要同毒素对抗，还要分散出来一部分护住李莲花的心脉。

沈拂衣手掌变化，一手继续运功，一手反抽出挂在腰间的笔，以笔为指，笔尖点李莲花几穴。左手变掌，运起内力拍在了李莲花的后背。

李莲花：“噗——”

深黑色的血被吐出，发散着一股怪异的味道。沈拂衣收手，李莲花身上的银针被齐齐拔出。

李莲花脸色苍白，却依旧照着沈拂衣的之前的要求开始用内力驱驱逐剩余的毒素于手臂。

沈拂衣再次下针，这次部位全部位于手臂。而后她握住小刀，在下针不远处割开一道小口子。

滴答，滴答——

黑色的血落在一个小碗里，直至有小半碗后血液开始变得殷红。

沈拂衣拔针，迅速点穴止血，李莲花手臂上的血也不在流淌。

沈拂衣转手又给李莲花扎了几针，帮助他恢复气血。

沈拂衣：“好了。”

沈拂衣拿这一玉质小瓶子将毒血全部收集起来，这瓶子里竹签加了抗凝血的物质，这还是沈拂衣从李莲花的那一堆医术杂论里面发现的

李莲花：“我这是——”

李莲花运起扬州慢，而后给自己把脉。震惊地看向沈拂衣。

沈拂衣疑惑地看向李莲花，怎么这个表情，难不成毒没解，自己把错脉了？

沈拂衣手指搭上脉搏，没问题啊，这不挺好的？就是有些弱。

沈拂衣：“毒解了，没想到你的内力还剩一层，比想象中好不少。”

李莲花抬眸，沈拂衣依旧是那种把握十足的模样，还想揭开这毒只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就如同她义诊时的模样。

李莲花：“是啊，解了。”

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如同每个昨天，李莲花也十分平静，他不知道这种对解毒结果底气是怎么来的。

他看向沈拂衣，瞧着她开始收拾东西，九针被放在一边，正在用火灼烧。

或许是沈大夫带来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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