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姜岑因郝云的袭击而受伤,正俯卧在塌上。突然,一个物件从窗口被掷了进来,砸落在塌上。他猛地睁开眼,只见那是个卷起的纸团。他伸手将其展开,两行字映入眼帘:简不知乃神机谷之人,杀他方能扭转局势,夺取胜算。
司马当与郝云很快便离开了那间屋子,包袱被原封不动地归置在原来的位置。郝云独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步伐略显沉重。他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仿佛有千般思绪缠绕心头。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他走到桌旁,动作利落地取出纸和毛笔。笔尖触及纸面时,他的神情更加专注,逐一写下了此行来到傀儡岛的所有人名——除了他自己。随后,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那些名字,最终提笔,在其中两个名字上重重地划下一道横线。墨迹未干,空气中却已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凝重。
简不知取下巧手唐人偶上的金手指,凝视良久,心中疑云渐生。他总觉得此事暗藏玄机,而司马当迟迟未归,更令他心绪难平。稍作犹豫后,他转身离开了人偶所在的房间。刚踏上转角的台阶,便听到一侧屋内传来急促的呼唤声。循声走近,简不知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屋内,被郝云刺伤的姜岑正虚弱地倚靠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抬头望向简不知,声音微颤:“简公子,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别说解开谜题了,就连能否活着离开这座岛,都还是未知数……求你,帮我写一封家书吧。”他的目光里透着无助与恳切,仿佛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他的笔下。
“好,写给谁?”
“你先写吧,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简不知走到桌子边坐下,拿出纸笔,磨了些墨,背对着姜岑,随着他的口述,写将起来:想当年,我一身武艺行走江湖,也想除暴安良。可除暴安良风险大,树敌多,常被一些黑心人造谣,惹得百姓误解,甚是心酸。当侠客无法生存,只能替人看家护院,自降身价。可即便这样,仇家也屡屡找上门来,只能被迫重新流浪江湖,做了大盗。当大盗好啊,吃喝不愁了,这才发现了江湖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啊!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能活着就是本事。
姜岑轻巧地挪动身子,从塌上缓缓落地,无声无息地自背后抽出一把短匕首。他目光沉静,语气淡然,却又带着些许冷冽:“这老虎,本来就是要吃兔子的。”
简不知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即猛然抬起眼眸。身后的声音正一步步逼近,冰冷而充满侵略性,“所谓的仁义道德,不过是那些衣食无忧之人的消遣罢了。在这片江湖中,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论手段如何肮脏卑劣,皆可为我所用。这,便是我的江湖法则。”
“我无需再写,这些话语本就是写给我自己听的。”简不知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神色看起来很是平静。
“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废话了,死之前,把找到的那只人偶手交给我。”
简不知侧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难道你就因为那只木头手,起了杀我的心思?”他的目光直直望向对方,似要看穿那隐藏在阴影中的真实意图。
“这岛上的宝物就这么多,我得杀个最有可能解开谜题的,这样我的胜算才能增加几分。对不住了!”话音未落,姜岑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匕首直刺向简不知的胸膛。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酒坛破空飞来,精准地砸在姜岑的手腕上。匕首脱手而出,与酒坛一同坠地,坛身碎裂,混杂着酒液的瓷片四散开来,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简不知猛然回神,迅速起身踉跄后退,转头一看,却见那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老婆婆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沉静而锐利,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老婆婆双目圆睁,怒视着那持钩男子,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喝道:“简公子,快走!”
简不知微愣着,没有挪动脚步。
姜岑迅速抓起身旁的铁钩,声如雷霆般吼道:“死老太婆,少在这儿碍事!再敢多嘴,我就连你一并送下去!”怒意与威胁在话语间翻涌,冰冷的金属光泽映衬着他眼中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不要脸。”
姜岑不再多言,手中的钩子如同猛虎出笼般直击老婆婆而去。那老婆婆身形一闪,轻巧地侧身避过,随即如雷霆般迅速绕至姜岑背后,一掌将他的铁钩震飞。紧接着,她手腕一翻,以精准而凌厉的动作反扣住对方的手臂,将那男人狠狠压制在桌上。任凭他如何挣扎嘶喊,也无法挣脱这铁钳般的束缚。
简不知弯下腰,双手抱拳,声音里带着几分由衷的感激:“多谢前辈相救。”
老婆婆侧过眼,浑浊的目光落在简不知身上,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不客气,你怎么还不走?”
简不知干笑了一声,又拱了拱手,飞快地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姜岑,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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