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不知仰起头,视线扫过柴房里悬挂的铜片,铜片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泛着一种古怪的气息。“啧,又是这些玩意儿,难道真是法器不成?”他低声嘟囔着,尾音还带着几分迟疑。忽然,眼角余光捕捉到柴火堆间一抹刺眼的红色。他倾身向前,手指一勾,那东西便被拾了起来——一小撮红布条,只有指甲盖大小。“傀儡李身上留下的?”简不知捏着布条,眉头微皱,“会有什么联系吗?”下一瞬,他的脸色骤变,脱口而出:“糟了!赵兄,那酒鬼肯定是去刨傀儡李的坟了,你快去看看!”
“好。”赵我还话音未落,人已经拉着明月冲出了房间,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急促。
果然,酒葫芦像疯了一样奔进了林子,在傀儡李的墓碑旁停下。他双目赤红,嘴里不停地咆哮:“傀儡李,你给我出来!老子要把你撕成碎片,烧成灰,烧成灰!”嘶哑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动作回荡在空气中。他用力踹着坟头,泥土四溅,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出来。“你是不是害怕了?出来啊!”他猛灌两口酒,喉咙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人摇摇晃晃,如同失控的野兽。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酒葫芦刚察觉到不对劲,猛地抬头,铁链便从背后甩了过来,精准地勒住了他的脖子。酒葫芦的酒壶啪嗒一声摔在地上,酒液渗入泥土。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铁链,试图挣扎,但对方的力道太过凶狠。他只听到脖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眼前一阵发黑,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放开他!”赵我还的声音远远传来,划破了夜色的沉寂。那人闻声立刻松开铁链,迅速隐入黑暗。酒葫芦瘫倒在地,奄奄一息。赵我还和明月冲上前查看情况,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是个木制的人头,很显然,这是那人慌乱中遗落的。就在赵我还弯腰捡起木人头的瞬间,一道凌厉的攻势径直朝他袭来。他反应极快,一把拉过明月侧身避开,心中却暗叫不妙。若是单打独斗,他自信能胜,可现在明月在旁边成了累赘,无法施展全力。衡量片刻后,他果断将手中的木人头扔向远处,同时压低声音对明月说道:“我们跑。”那人果然中计,直奔木人头而去。赵我还趁机牵住明月的手,拔腿就往驻扎地方向狂奔。待那人反应过来追上来时,已为时晚矣。
一路狂奔回大厅,赵我还气喘吁吁,刚想开口跟简不知解释刚才的情况,“简兄——”然而郝云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满脸焦急:“酒鬼被杀了,在傀儡李的坟!”
此刻的大厅内,四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白布覆盖着它们僵硬的轮廓。简不知再一次掀开白布,逐一看过,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反复推敲,却始终没有新的发现。确认无果后,他站起身,咬紧牙关,心中暗恨:“该死的凶手!探事人杀人的方式就是找到凶手,让他暴露在阳光下。傀儡李不是凶手,他已经死了。真正的凶手已经夺走了四条命,而刚刚提到的那个木人头,凶手显然很在意。这是关键线索之一。最大的谜团依然是柴房:为什么那里会出现一个傀儡李?为什么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他能够凭空消失?必须找到突破口。”雷声轰鸣,暴雨即将降临。他握拳,冷然自语:“不管你是谁,我会用我的方式杀死你。”
船家望着门外阴沉的天,轻叹一声:“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雨下得好啊,下雨了傀儡李就再也不会来了吧。我听说僵尸最怕五雷轰顶。”他说完,忍着伤痛,拖着脚步朝门外走去。
简不知脑中浮现老婆婆前日的话:“再完美的犯罪,也会有破绽,能不能发现,全凭你的想象力。”还有升仙子的教诲:“人心都是肉长的,无论对方有多少手段,在特定环境下,他也只能选择其中一两种,总会露出破绽。”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背在身后的双手,缓步走到一堆杂乱放置的酒坛前。他掀开其中一个酒坛的盖子,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飘散开来。他掂了掂,发现酒坛异常轻,里面的液体所剩无几。他略微摇晃了一下,里面传来了轻微的碰撞声。他抄起一只碗,将酒坛倒置,一颗泡得发胀的梨子滚了出来,混杂着几滴残酒。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简不知盯着那颗梨子,喃喃道:“酒坛子里为什么会有一颗梨子?酒坛子不一定装酒,那斗篷里也不一定是人,可以是木架子……”刹那间,所有线索在他的脑海里飞速重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然而,关于那个木人头,他仍未能找到合理的解答。他紧闭双眼,按住额头,努力思索着一切可能性。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双眼猛地睁开,透出豁然开朗的光芒:“对啊,我早该想到了!谜题终于解开了!”他停顿片刻,似乎又想起什么,低声补充道:“等等,我还需要升仙子房间里的东西。”他转身对赵我还说道,语气坚定:“赵兄,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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