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布置成灵堂的房间里面,只留下简不知一人,赵我还和叶笑笑被引着去了会客大厅落座,展十七决定守在暮雪阁门外等候简不知。除了展十七,白鹿也在门外等着简不知,希望能第一时间得知验尸的结果。
门口的台阶之下,展十七和白鹿背对而立,天已入秋,园子中一株由绿渐黄的银杏树,在满眼的绿意下显得格外耀眼。白鹿忽而转身,轻启朱唇,“姑娘,亮兵刃吧。”
展十七回过头,白鹿已拔出银光凛凛的长剑。
明晃晃的剑影闪电般袭来,展十七用剑伞抵住她凌厉的一招,那银光又敏捷击向展十七的右侧,没有丝毫留情,越来越紧,展十七正欲全力相搏,却猛地怔住了,因为白鹿的剑尖已经抵在她的脖上了。
“你的武功有个很大的问题,是展十一教的吧。”说话间,白鹿已将剑收回剑鞘。
“你怎么知道?”
“她年轻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毛病,到你身上还是这样。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展十七吧。”
展十七眼眸微凛,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人竟然能一口说出她的身份,她感到有些许的不安,警觉道:“你是谁?”
白鹿并未回答展十七的问题,而是自顾道:“你第一招就错了,作为杀手你是合格的,但是作为女人,尤其是有了心爱的男人的女人,你不行。”
展十七秀眉微蹙,“为什么这样说?”
“既然要做一个平凡人,出招就得给自己留后路,同归于尽是不负责任的,你得活着,这样才能保护心爱的人。就算只是为了简不知,你也得活着。”
展十七蓦然想起当年柳色新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两个人一起肩并肩地看日出,真的很美。”霎那间,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像是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瞬间红了眼眶。是啊,她竟从未想过自己与简不知的将来,从他跟自己表明心意的那一刻,她所盼所愿,皆是他能好好活着。倘若是他和她,携手相伴,两个人一起活下去,活到白发苍苍,该是多么美好啊!
展十七直觉白鹿话里话外透着对简不知的关心,暗暗猜测她与简不知应该有某种关系,这让她更好奇了,“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白鹿红唇微张,欲言又止。
屋内,简不知经过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已对白大侠的尸身检验完毕,在偏厅洗净了双手后,点燃提前备好的皂角苍术,熏过一番,确保身上闻不到味道后才出了房间。一见到白鹿,便抱拳一鞠,开门见山道:“白大侠的确死于十天之前,因为用的楠木棺材,尸身保存得很好。白大侠之所以身上没有伤口,是因为有人从背后点了他的哑门死穴,而穴道又被头发所遮住,所以常人才难以察觉。”
白鹿脸上满是惊诧,“被人点了死穴?!师父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会被人点了死穴呢。”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个白影先是杀了寒月山庄的李二爷,然后又杀了白大侠,要不是巧手唐死的早,也难逃他的魔爪。现在只剩下辽东的王老大了。”简不知一想到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阻止他查明真相,便忧心忡忡,心急如焚,恨不得有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本事,立即赶到最后一个当年亲历了神机谷惨案的王老大那里,急忙抱拳道:“前辈,我先告辞了。”
白鹿拦住了他的去路,“等等,简不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听雨阁的书房内,白鹿背对着简不知,默立良久后,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才终于转过身来,那神情像是变了一个人,如同看亲人一般盯着简不知,直到简不知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似的,微赧地招呼简不知在一旁的椅子与自己隔着茶几,并排坐下。
“简不知,杜鹃湾一别后可无恙?你果真不记得我了吗?”白鹿的话里透着隐约的失望。
“这……”简不知闻言惊诧莫名,他明明是昨晚才与她初次见面,为何白鹿前辈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自己与她早已相识一般,杜鹃湾一别,那只可能是一同从傀儡岛回来的。简不知觉得还是先试探一下,“前辈这是何意?难道,我们原先见过面?”
白鹿静笑未语,从衣襟内拿出一条素色手帕,扯开后用来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直直地看着简不知。
简不知即刻明白过来,细细地看了半天后,脑子里面闪过无数的画面,突然,一道光闪过,简不知双眼大睁,惊呼出声,“前辈,你该不会是……老婆婆?!”简不知顿觉还是不可思议,但两人的眼睛确实有八九分相似,如果自己所猜不假,那么,傀儡岛的那个老婆婆就是白鹿前辈易容装扮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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