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阁内,大堂一侧,烛火闪烁,本是招待客人的用的红木椅子上,此刻坐着一个大汉,只见此人体型健硕,面色黝黑,身着粗布短衣,更加衬得他精悍有力。
那汉子正高高翘着二郎腿,一旁的桌几上摆着酒水和两碟小菜,正怡然自酌。
碟子里的小菜吃了大半,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轻喊一声:“谁?”
没人回答。
大汉狐疑万分,再问,依旧无人作答。他想了想,拿起身侧的佩剑,却不料,手才刚触及到门,竟“砰”的一声,铺门被砸开,一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大汉的脚下。汉子暗自吃了一惊,定神看了眼铺门外,除了街景,空无一物。
汉子低头,蹙眉,伸脚踢了一下地上的人,那人被踹得嘟囔了两声,猛然吐出一口血水来,然后两眼一闭,昏死过去。看样子,似乎是受了内伤。
忽然,汉子听见身后传来一下又一下的下楼脚步声,这声音不紧不慢,却沉重得很,“咚~咚~咚”,仿佛踏在他的心口上。
“肖老板~肖老板~”叫了两声都没有应答, 汉子拔出剑,直奔里厢的二楼。
“嘭”的一声,有什么滚落楼梯,发出闷响。
很快的,着着一双黑靴的人走到大堂,手中提着的长剑,沾满了血,随着主人的步子滴染了一路……
烛火昏暗,黑靴的主人端起烛台,环视了一番,忽而仰天长啸,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烛台扬起,滚落在椅子上,不一会儿,火光照亮了整个大堂。
第二日,天星阁肖老板死于非命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玉林镇。
待林清霜一踏入客栈,赵我还便迎面奔来,一脸的焦急万状。
“明月呢?她人在哪里?怎么一大早就没见到她?”
“她走了。”林清霜轻叹道。
“走了?不可能的!明月不会这样!”赵我还连连摇头,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但从林清霜带着些许同情和无奈的眼神中,赵我还知道明月是真的离开了。
“那你怎么不拦着她呢?她身上的伤还没好,你怎么能就让她一个人走了呢?”赵我还大声责备道,言语神情有些激动。
林清霜的脸色霎时一阵青白,嘴角嗫嚅着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简不知即刻上前,拉着赵我还面露一丝愠色,道:“赵兄,此事你不应责怪她。”随即,简不知看向林清霜,轻声道:“你可有追上明月姑娘?”
林清霜点点头。
“那她可有说什么?”
林清霜眼睛缓缓转向赵我还,道:“她说……让你不要等她,忘了她。”
这一刻,林清霜也不知自己为何难以将明月请她转告的话说出口,这委实不像素日的自己。
“我不信。”赵我还丢下这三个字,便朝着明月的方向策马追去。大概,他需要问个明白才能罢休,否则,被人不告而别,被放弃的滋味,确实很是难受。
肖老板的事情很快也传到了简不知的耳朵里,事出蹊跷,他和林清霜,还有叶笑笑决计去看看。
天星阁前,围着三两个人。
“听说了吗?肖老板和他的一个伙计,还有请来的护卫,一个都没逃掉,都死了,人都烧成焦炭了,哎哟,真是太惨了!”
“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肖老板不是都已经关了铺子了么?这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连个全尸都不留!”
“唉!可惜了一屋子的好东西,都给烧没了……”
围观的几人各自摇头叹息。
简不知低头看向面前的石板路,虽然晌午已过,暖阳高挂,但石板的凹缝中依旧积着不少水迹。这几日无雨,由此看来,昨夜的火势并不小。一路走来,看得出不但这灭火的斑驳痕迹未来得及消散,似还殃及了周围的街市,商铺闭户,人烟萧瑟。
无需问路,简不知三人行至街边南侧,一股焦木炭的味道便直冲鼻息。循着气味而去,一大片焦黑的废墟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简不知张望着,踏进废墟,寻找大火燃起的源头。
“这天星阁是做木头生意的,遇上这么大的火,怕是什么都烧没了。”叶笑笑捂着鼻子道。
翻动残片,空气中便弥漫着木头燃烧后的飞沫,令叶笑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林清霜发现,简不知正低头看着什么,心思像是完全被眼前之物吸引了去。她顺着简不知的目光上前,见他正挪动脚尖,将一块碎瓦砾踢开了去,目光落在那瓦砾之下藏着的一块木头之上。那木头应是陈年梨花木,木器的一部分已然被烧得焦黑,但上面依旧清晰地裸露着原先镌刻的花纹。
只是这纹路看着竟有几分眼熟……
简不知睁大双眼,目露一丝惊讶,伸手轻触纹路。他想着没记错的话,云潮生随身携带的那个木盒子,上面的纹路与这木器上的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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