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哲回到府邸,萧景琰已在内室等侯多时。
萧景琰:今日真是辛苦先生了。
梅长苏:这是苏某的本份而已,殿下有何急事?
萧景琰:这么晚,本不该打扰先生的,只是我明日有要务去西山,三日后方能回。
梅长苏:殿下有事请讲?
萧景琰:昨日我获准入宫,母后提到,南楚要嫁一个公主过来,父皇可能有意于我。
梅长苏:陛下一直想给殿下选个正妃,如今公主送上门来,倒是正合陛下心意。
萧景琰:先生说的正是,可本王不想要这朵桃花,先生,可有破解的安排?
梅长苏:楚人最信占卜之术,订亲之前必定会找太常卜卦,先合八字。只要殿下与公主的八字不合,即使皇上选中了你,南楚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萧景琰:先生真是令景琰佩服,太常里也有听命于先生的人?
梅长苏:听命,谈不上,只是有些手段可以使。
梅长苏:听说朝中不少大臣都想与陛下结亲,中书令柳澄大人也有意将孙女许配于你,只是殿下一拖再拖娶妻之事,恐怕陛下和大臣们都心生不满。
苏哲想不到,萧景琰这般倔强的人,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对着盛五姑娘也能柔情款款。想少年时,常常和霓凰私下讨论,这木头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萧景琰:(沉思片刻)你觉得盛家怎么样?
梅长苏:盛家在金陵城位份低了,恐怕要委屈盛家姑娘了。
萧景琰:(叹息丿我只是不愿低头,不愿妥协,不愿为了上位做出违背心意的事,我有我的坚守。先生,是否觉得我太迂腐了?
梅长苏:殿下光明中直,不屑于人心算计,知一世故而不世故,虽千万人吾往矣,殿下的风骨与气魄令苏哲敬佩。殿下不必自扰,事在人为,苏哲定竭力助殿下得偿所愿。
萧景琰:(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哲,短短时间内朝中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一直以为先生是受盛名所累被迫入京的,如今看来,苏先生未雨绸缪,像是有备而来的样子。
梅长苏:匡扶天下,素来是男儿之志,苏某自恃有才,若不下一翻狠功夫,如何得殿下赏识,奉殿下为君上。
萧景琰: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梅长苏:想不通什么?
萧景琰:你这才纵天下的江左梅郎,为何舍弃誉王和太子这条捷径,选择扶持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仅仅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倚重和更高的地位?
梅长苏:为什么不呢?苏某想要的是扶佑一个宽仁开明的君主,改变朝堂的污浊之象,建立一个清朗的政治环境,举国安宁。
萧景琰沉默许多,暗忖道,是我的错觉吗?若不是相识之人,为何他如此了解我,又为何对庭生关爱有加?
萧景琰:我一直想问先生的,是否认识我皇兄?
梅长苏:(惊讶,慢慢平复心情)祈王殿下?
萧景琰直勾勾地盯着苏哲,想要看出个究竟,四目相对,气氛凝重。
梅长苏:(缓了口气)年少时的确想过要在他麾下实展宏图抱负,只可惜这个愿望,终究难以实现。
梅长苏:希望殿下可以实现苏某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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