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耻

心里有了期许，如兰便真的开始晨起练字读书，下午学点茶或跟在母亲身边学习管家，偶尔去书房给父亲长柏送茶水，想着乘机旁听些靖王的消息，听到他离京去赈灾了，百姓都是赞誉之声，抑止不住的开心，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装的比什么时候都端正。日子过的简单平淡，倒叫大娘子不习惯了，跟刘妈妈嘀咕，“莫不是中邪了。”

刘妈妈端起一杯茶，递给大娘子。

刘妈妈：姑娘这是长大了，大娘子应该开心。

大娘子接过杯子饮了一口感慨万千。

大娘子：听说还去给主君送茶水了，如儿真是长大了。想当初在我怀里那么小一团，现在都要嫁人了，只希望别像华儿，遇到黑心的婆婆，夫妻和睦，顺风顺水的，我就知足了。

大娘子：（停顿了一下）林栖阁有什么动静？李家舅母前个来信想过几日和李郁上京来拜访，李郁想走仕途，参加明天的春闱。

之前因为墨兰和明兰打架，盛纮盛怒之下，将墨兰许给了李郁，林噙霜又哭又闹想尽办法也没有改变盛纮的想法，两家都商订好了，等国丧一过，再过小礼订日子。

刘妈妈：自那事后，四姑娘除了请安，便呆在山月居，闭门不出的，寡言少语的消瘦不少。婚都订了，林姨娘心里再不愿也改变不了什么。

大娘子：平时那小蹄子得意惯了，主君偏又喜欢她的狐媚样，还以为可以扭转局势呢？想嫁高门，也不看看她配吗？主君还是心疼四丫头的，这李家富甲一方，李郁也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精心挑的。这心都偏到后背去了，是一点也不关心如儿，大嫂嫂也是半点没提亲事，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刘妈妈：可能现在是国丧期，不宜张扬，左右先得嫁四姑娘，大娘子且先放宽心。

大娘子：嗯，那边盯着点，别闹出点啥！

山月居里，墨兰坐在窗边发着呆，一动不动的，林噙霜急着团团转。

林小娘：过了年就出丧期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你爹爹是走不通了，如今此事只能兵行险招，孤注一掷了，娘已经打探到那梁家吴大娘子这月十五带着家眷会去玉清观上香，你扮成环偷偷出去，和梁晗相见。

墨兰震惊地看着小娘，浑身颤抖。

盛墨兰：娘，你在说什么？

林小娘：你若不去，只能坐在这，等着嫁给那李郁了。廉耻礼仪比起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算得了什么？那李家在宥阳是富甲一方，可在京城算得了什么？

林小娘：你难道要看着如兰明兰一个个的嫁的比你好，让她们笑语你吗？我的好姑娘，谁都是难着难着过来的，若我当初也是犹犹豫豫，哪有今日前呼后拥的好日子，我若不是抢着将你三哥哥怀在肚子里，那我早就被盛家赶出门流落街头了，若是能嫁到伯爵府，什么廉耻？什么委屈？有什么重要的，往后别人都得客客气气地唤你一声伯爵娘子，谁敢说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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