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上)

陶然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姐妹各异的神色。墨兰气愤地瞪着明兰

盛墨兰：六妹妹，不可能…………我娘她……她不会做出这种事……你别冤枉人……你今日陷害我，我若告诉爹爹，不知是什么下场？

明兰站在她面前，神色冷峻，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她低头看着墨兰，声音如冰

盛明兰：四姐姐，当年，林姨娘为了巩固自己在盛家的地位，暗中设计害死了她。而你，作为林姨娘的女儿，你享受了这么多年林姨娘为你谋来的荣华富贵，日子过着比五姐姐还风光，难道从未想过这些是从何而来的吗？

盛墨兰：不可能，那是我阿娘的本事

墨兰暮然想起小娘曾说过的话，“在这深宅大院里，光有本事还不够，还得有心计。你要记住，我们母女俩的身份，终究是庶出，若不争不抢，便只能任人欺凌。”

明兰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递给墨兰，那是她从卫小娘旧日的贴身丫鬟——如今已远嫁他乡的小蝶那里辗转得来的信。信中详细记录了当年卫小娘孕期时的种种蹊跷，以及林噙霜暗中操纵的蛛丝马迹。

盛明兰：我娘她虽出身不高，却因性情柔顺，很快在府中站稳了脚跟。林噙霜看在眼里，让她感到了威胁。卫小娘怀弟弟的时候，不断送大鱼大肉和滋补品给卫小娘，导致胎儿营养过剩，难以顺产。又故意调走接生婆，让我娘在难产时无人救助，最终不幸去世。

明兰一字一句讲得仔细，心中的怒火却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越烧越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的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卫小娘生前的模样——温柔、善良，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即便很冷的冬日，卫小娘也从未抱怨过什么，只是轻轻抚摸着明兰的头，柔声安慰她：“明兰，娘没事，你要好好的……”

盛明兰：林噙霜，害死我娘，却还能在盛府中逍遥自在，甚至教导你如何攀附权贵……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今日是我糊涂了，原想报复你的，可是我娘死的时候你才几岁，我这样做跟林噙霜有什么分别？

明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盛明兰：我娘一生善良，若知晓我害四姐姐事成了，他日九泉之下如何见她！五姐姐，今日谢谢你阻止了我。

明兰看着墨兰，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盛明兰：四姐姐，说到底，我只是个递梯子的人，若不是你心术不正，枉想攀附杖贵，我又如何害你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但你记住，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姐妹之情。你娘欠我的，欠我娘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墨兰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声音几近哀求

盛墨兰：六妹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娘她会……我愿意弥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求你原谅我娘……

原谅？明兰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盛明兰：我娘的死，是你一句‘原谅’就能抹去的吗？她死得那样冤枉，那样痛苦，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弟弟，他都没看这世界一眼，你让我如何原谅？如何放下？

盛墨兰：明兰……我对不起你……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母亲，竟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想起明兰那张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心中更是愧疚难当。明兰从小失去母亲，孤苦无依，而自己却一直享受着母亲的宠爱，甚至还在明兰面前炫耀自己的优越。

盛墨兰：六妹妹，我知道我娘罪无可恕，我也无法为她辩解。但我愿意替她赎罪……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肯原谅她，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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