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上)

长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盛长枫：这么多年，你仗着父亲的宠爱，在府里为所欲为，日子过得比正室还潇洒，却从未想过感恩。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寻常人家的庶子庶女，过得那叫一个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被苛责打骂。

盛长枫：你为了自己的私欲！犯下大错，你必须向明兰赎罪，往后本本分分，莫要再兴风作浪！

盛长枫：不然，别怪我不认你！

林噙霜抬起头看着长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林小娘：枫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亲生母亲啊！

盛长枫：正因为你是我母亲，我才更要劝你。去向明兰赎罪吧，还有墨兰，让她安分待嫁，不要再鼓吹她攀高枝了。

林噙霜一听这话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辩解：

林小娘：枫儿，你不懂，这是为了墨兰的将来。梁晗家大业大，若是墨兰能嫁进去，那便是伯爵夫人，对你也有利呀！

盛长枫：所以你叫墨兰不知廉耻去观里勾引梁晗？如此卑劣的行径，你觉得吴大娘子会让墨兰过门当正室吗？高门大户的日子，哪有你想象的那般轻松。多少女子被困在那深宅大院，受尽委屈。更何况那梁晗尚未娶妻便有偏房，马上要当爹了。

林小娘：那又怎样？

林噙霜猛地站起身

林小娘：墨兰若是能嫁入梁家，那就是一步登天！到时候，墨兰是高高在上的伯爵夫人，谁还敢瞧不起我们母女？

林小娘：有几个庶子庶女又算得了什么？

长枫看着母亲狰狞的面容，只觉得一阵心寒：

盛长枫：小娘，你这是在毁掉墨兰的一生！

林小娘：我这是在为她谋前程！

林小娘：(尖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甘愿做个庶子，一辈子看人脸色过日子？

盛纮：那你为什么要委身于我这庶子？

盛纮今日工务繁忙回府晚，本想在书房小憩，竟发现桌子上有一封匿名信，信中内容是山月居里林噙霜与外男私会，还谋划着将墨兰嫁入高门的隐秘之事。信中所言让他怒从心头起，即刻便往山月居赶去。

盛纮急忙赶来，还未进门，便听到他们的争执。他隐在门外，听着长枫句句指责，心渐渐沉了下去。当听到那句“甘愿做个庶子，一辈子看人脸色”，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推门而入。

林噙霜看到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强作镇定道：

林小娘：主君，您怎么来了？

盛纮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

盛纮：我若不来，还不知你竟如此大胆！害死怒意，还妄图做出更伤风败俗之事，你眼中可有盛家的规矩？

林噙霜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

林小娘：纮郎，我都是为了孩子们的前程，是我一时昏了头，求您原谅。

盛纮：(不为所动，冷笑)为了前程就可以不择手段？怒意何其无辜，那未出生的孩子有什么错？你的心怎么这么的狠呢？这么多年，我对你百般宠爱，换来的却是你这般肆意妄为。

盛纮的手不住颤抖，他的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往昔岁月。他一直以为林噙霜是那朵柔弱娇美的解语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将她宠在心尖，却不知这宠爱成了她作恶的依仗。那些与林噙霜相处的甜蜜过往，此刻都化作了尖锐的讽刺，原来他的真心，错付得如此离谱。

想到卫小娘，那个温婉贤淑、总是默默承受一切的女子，盛纮满心都是悔恨。他自责身为一家之主，却没能护她周全，任由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算计，含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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