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

大娘子：官人，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蹊跷。当年卫姨娘临盆，那么要紧的关头，老太太偏偏去寺庙上香，若老太太在府里，卫姨娘和那孩子，说不定就不会出事。

盛纮闻言，脸色一沉，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沉默片刻后说道：

盛纮：老太太去寺庙，向来是为了祈福，为盛家上下求得平安顺遂，许是事先安排好的行程，没料到卫姨娘会提前生产。

大娘子眉头紧皱，声音里满是不解：

大娘子：老太太什么时候去寺庙烧过香？我嫁过来二十多年，就去了那么一次。

盛纮眉头紧锁，目光在跳跃的烛火上停留片刻，似是陷入沉思。指节无意识地叩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大娘子的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刺开了他心底那道尘封已久的伤疤。思绪飘远，他仿佛又回到了幼年，生母总是穿着旧衣，在阴暗的偏房里默默劳作，眼神中满是对他的牵挂。自己被老太太收养后不久，生母就突然离世，那时他虽年幼，心中却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盛纮抬眸，目光透过朦胧的烛火，看向大娘子：

盛纮：当年我被老太太收养后，母亲就去了。我也曾怀疑过，可这么多年过去，老太太对我恩重如山。

那些日子，老太太手把手教他读书识字，为他请最好的先生，在他被族中子弟刁难时，挺身而出为他撑腰。

盛纮：老太太把我教导成人，为我谋得前程，盛家能有今日，她功不可没。

盛纮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盛纮：别再瞎猜了。

#盛纮：这些无端的怀疑，只会让家里不得安宁，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灾祸。咱们要是因为这些事起了内乱，外人看了笑话不说，还可能影响孩子们的前程。

他放缓语气，走到王氏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娘子沉默许久后，轻轻点了点头

大娘子：老爷说得是，无凭无据的怀疑，老太太知道也寒心，她虽对我不喜，但对官人对盛家，可谓是尽心尽力！为了孩子们，我就不再提了。

#盛纮：明兰这孩子，自幼没了娘，吃了不少苦。老太太心疼她，也是人之常情。老太太年事已高，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又何尝不是好事？

#盛纮：人都有私心，老太太偏爱明兰，或许只是想在晚年寻个依靠。好了，咱们做晚辈的，就别计较了！如果老太太真带如兰走了，你能安心？

王氏一想，还真是放心不上，不由笑了

大娘子：官人说的是

大娘子：说起来，如儿近来懂事不少，每日读书、习字，还知道体贴我。

盛纮微微颔首，想起前几日朝堂议事结束后回家，路过花园，瞧见如兰正在练拳，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动作间满是耐心，不复从前的莽撞。

#盛纮：如儿懂事了，我都看在眼里。

#盛纮：往后，我自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大娘子轻抿嘴唇，眉头微蹙，犹豫片刻后说道：

大娘子：虽说如儿性子直爽，但我也担心她太过单纯，往后会吃亏。

盛纮：无妨

#盛纮：如儿心地善良，又有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单纯也并非坏事。咱们平日里多教教她，让她知晓人心险恶，往后遇到事，自然能应对自如。

大娘子听了，笑容愈发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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