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的真心话

长安城外的原野，春风吹拂着新绿的草地，几处山丘起伏有致，远处农田里的麦苗正随风摇曳。一队守卫军骑马缓行在郊外的官道上，李信和公孙离并骑而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自从那晚在院中相对而笑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如从前那般拘谨。李信偶尔会对公孙离露出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看到的微笑，公孙离则不再掩饰自己对这位年轻将军的特殊情感。

这次城郊巡逻本不在李信的日常职责范围内，但当他得知公孙离要随队外出执行尧天组织的任务时，便主动请缨带队。明世隐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便痛快应允。

"将军，前方就是我们今晚宿营的地点了。"一名侍卫策马上前，指向远处一片开阔地，那里有几间简易的木屋和一片空地，显然是专为巡逻队准备的临时驻地。

李信点点头："传令下去，安营扎寨，今晚就在此处休整。"

队伍很快到达了指定地点。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卸下行装，搭建营帐，生起篝火。李信亲自巡视了一圈，确保一切妥当后，才回到中央的篝火旁。

公孙离已经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那把特制的银伞。自从李信送给她这件独特的礼物后，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带着它。即使是这次巡逻，她也将伞捆在马鞍上，不曾遗落。

"阿离。"李信轻声唤道，在她身边坐下。

公孙离抬头，对他笑了笑："将军，您安排好了吗？"

"嗯，一切妥当。"李信看着跳动的火焰，神色柔和，"今晚天气不错，应该不会有雨。"

"有雨也不怕，有将军送的伞呢。"公孙离举起那把银伞，在火光下，伞上的流苏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李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依然觉得那个枪尖形状的伞柄有些突兀。但公孙离似乎真的很喜欢这把伞，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满足感。

夜渐深，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回到各自的营帐休息，只留下几个负责守夜的哨兵站在远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

李信和公孙离依然坐在篝火旁，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时刻。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离突然开口问道：

公孙离："将军，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

李信："嗯？什么问题？"

公孙离转过身，双眼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公孙离："将军第一次见我，是不是觉得我像个麻烦精？"

李信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

李信："不，不是那样的。"

公孙离："那是怎样的？"公孙离好奇地追问，"我还记得那天，我正在逃避父亲安排的婚事，情急之下随手抛出绣球，恰好砸在将军的头盔上。将军当时皱着眉头看我，我还以为您生气了。"

李信低头轻笑，终于道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

李信："第一次见你，绣球砸在头盔上，我心里想'这姑娘眼睛比长安的月亮还亮'。"

这句话一出口，仿佛在寂静的夜空中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公孙离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从未想过，那个总是面无表情、刚毅坚强的李信，心中竟有如此浪漫的想法。

公孙离："将军...您说真的吗？"

李信点点头，耳根已经悄悄泛红，但在夜色的掩护下不甚明显：

李信："我不善言辞，但心中所想，句句属实。"

公孙离突然凑近他，目光落在他发红的耳尖上，嘴角扬起调皮的笑容：

公孙离："原来你早就会说情话呀！"

李信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起身去拿旁边的柴火，想要给篝火添柴。他动作有些急促，火星子被铲起，几颗溅到了他的铠甲上，发出噼啪的轻响。

公孙离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在静谧的夜空中格外动听。

"将军，您知道吗？"公孙离起身，走到李信身边，轻声道，"我一直以为您是个不懂风情的人，原来您只是把心事都藏在心里。"

李信放下柴火，转身面对她，目光坚定却温柔：

李信："不是不懂，只是从未遇到值得表达的人。"

公孙离的笑容一滞，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两人的目光在篝火上方交汇，仿佛有无数话语在火光中传递。

李信："等等，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李信轻声说道，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行囊。他取出自己的战袍，小心翼翼地翻开内衬，露出一个被细心缝制在那里的小口袋。从口袋中，他取出一个小小的绣球——正是公孙离当初抛出、砸在他头盔上的那个。

公孙离惊讶地睁大眼睛："将军，您...您一直留着它？"

李信点点头，将绣球递给她。公孙离接过绣球，借着火光仔细端详，突然发现绣球上多了两个小小的字——"信"和"离"，针脚虽然生涩，却十分工整，显然是李信亲手所绣。

公孙离："这是..."

李信："我不擅长这个，但...我想留下些什么。"李信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人做这样的事。"

公孙离的眼眶湿润了，她紧紧握住绣球，声音微颤：

公孙离："将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信："不必说什么。"李信轻声道，"能在长安城遇见你，已是我最大的幸运。"

公孙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凑近李信。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即迅速后退，脸颊绯红：

公孙离："这是...谢礼。"

李信愣在原地，手不自觉地摸上被她亲吻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他看着眼前这个美丽而勇敢的女子，心中满是柔情。

"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永远。"李信再次重复了那个雨夜的承诺，声音坚定而深情。

公孙离点点头，眼中含着幸福的泪光："我相信将军的承诺。"

两人并肩坐回篝火旁，肩膀轻轻相靠。火焰跳动着，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远处，一轮明月悄悄爬上山头，温柔地注视着这对相依的身影。在这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李信和公孙离的心终于紧紧相连，再也无法分离。

而那个写着"信"和"离"的绣球，则静静地躺在公孙离的手心，成为他们爱情最初也最珍贵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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