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少年的脸上。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但他的唇瓣却苍白得近乎透明,满面病态。他缓了很久,才缓缓坐起身来,眼神空洞地扫视着四周。
病房里一片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一切都显得那么刺眼,却又那么冰冷。少年的目光在房间里游移,最终落在了自己身上。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病号服,显得格外虚弱。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记得自己是一个诗人,名字叫中原中也。他记得自己曾经在写诗,记得自己曾经的忧伤,记得…
可是现在,他却回到了这里,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
“你不是诗人中原中也了。”少年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深深的失落,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中原中也…
我是生活在这里的,犹如小白鼠一样人…
他环抱自己,缩在床上,身体微微颤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温暖他的内心。
镜头渐渐拉远,少年的身影在白色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孤独。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在抵御着内心的寒冷。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机,只是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这样的日子,他在疯人院里已经熬了半年。他的同居室友早在他醒来的那天就出院了,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像是被磨平了所有情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
是啊,如果算上“魂穿”的话,他已经死了一次。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疯子,一个被关在疯人院里治疗的病人。他的身体虽然年轻,但他的灵魂却已经经历了,像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时间在病房里缓缓流逝,每一天都显得格外漫长。
他配合着医生那些所谓的治疗,配合着每一次一大把大把的药剂。
少年很少说话,也很少动弹。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偶尔,他会写下一些属于自己诗句,但那些诗句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可每次他写完又会将稿子撕的粉碎,或者揉你成团丢下的床,待会儿又抽出一张新的继续写。
无题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是迷雾中摇曳的烛火,
是荒原上飘零的落花,
是镜中破碎的月影,
是梦中模糊的轮廓。
所谓的意义在哪里?
在时光的尽头,
在星辰的缝隙,
在风中低语的树叶,
在海浪的叹息里。
昔日逝去的身体啊,
是否有人曾为我叹息?
那叹息,是夜雨敲窗的惆怅,
是孤鸿失群的哀鸣,
是落花流水的无奈,
是岁月无声的挽歌。
往日的灵魂,
却纠缠着这具年轻破碎的身体,
如同蛛丝缠绕着露珠,
如同藤蔓攀附着枯枝,
如同影子追随着重伤的自己。
死去!是他的身体,
在尘世的泥沼中沉沦,
在命运的漩涡中挣扎,
在无尽的黑暗中消逝,
而灵魂,却在虚空中徘徊,
寻找着那迷失的意义。
医生和护士们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等到他的病情终于稳住时,他出了院。
少年走到疯人院的大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寒冷。他住了一年半,父母也很少来看他。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被遗忘的感觉。
他站在疯人院的门口,望着外面的世界,心中却一片迷茫。没有人来接他,他只能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
院外的银杏树叶已经泛黄,一片片飘落在人行道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少年慢慢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远处一个人影。那人抱着一束山茶花,背对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少年的心中涌起一丝熟悉的感觉,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当他走近时,对方才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他最开始同一个病房的病友。
“怎么是你?”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呐,好久不见,你现在怎么样?”病友微笑着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暖。他双手捧着那束山茶花,轻轻地递到少年的怀里。
“我不能亲手送到的,现在补上好吗?”病友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温柔而动听。
少年的身体颤抖不止,他看着病友。最后他接过那束山茶花,花香扑鼻而来,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可下一秒,他便意识到不对劲。
“你,你,你!”少年指着病友,愣住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愤怒。
病友微微一笑,歪了歪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刚才竟然还如此悲伤,现在却如此伶牙俐齿了…这还挺符合你的人设。”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是你这个小鬼啊!”
病友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立马转移话题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孤独。我也一样。所以,我决定回来找你呐。”
少年愣住了,他看着病友那张温和的脸庞。
“你为什么回来?”少年低声问道,可他却咬牙切齿,“你应该逃得远远的,不是吗?”
病友微微一笑,“因为,我总觉得,我们还有未完成的故事…新的世界…”他走上前搂住他,“不论你怎么想,在这里,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不会有任何人出现阻止我们,不会再被定义…没有那么多顾虑。”
“所以?这就是你找到我的理由。”
少年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中透着一种坚定。
“这一次换作我找你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仿佛阳光洒在心田。
少年却冷冷地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疏离的冷漠:“可我不愿意。”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刃,划破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病友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你会愿意的,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回答你,来弥补你,我会倾尽所有。”
少年的目光微微一颤,他看着病友那张温和的脸,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或许是因为病友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深处。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太宰…不,现在不是了,但你凭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握住少年的手。他的手很温暖,仿佛能驱散少年心中的寒冷。他看着少年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一种温柔:“因为我欠你的,太多太多。”
少年的心中一震,他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你欠我什么?”
病友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欠你一个未来,欠你一个温暖的家,欠你一个不再孤独的自己。”
少年的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他看着病友,心中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悄然融化。病友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坚定,仿佛无论少年如何拒绝,他这次都不会放弃。
“我会倾尽所有,直到你愿意接受我。”
他们站在铺满金色银杏叶的人行道上,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银杏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片金色的羽毛,缓缓飘落在他们的肩头和脚边。
少年抬起头,目光与男人对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悸动。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彼此的目光。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少年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也许,未来真的可以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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