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艰难抉择

北京城的胡同里，槐树在夏日的骄阳下投下斑驳的影子，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给这闷热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烦躁。李鹤东坐在自家小院的老槐树下，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

最近，德云社接到了一个海外商演的邀请，规模宏大，时间跨度长达三个月。这对于德云社来说，是一次拓展海外市场、提升知名度的绝佳机会，而李鹤东也在参演人员名单之中。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原来，李鹤东的母亲最近身体每况愈下，前几日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需要长期调养，身边离不开人照顾。一边是自己热爱且来之不易的相声事业，一边是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李鹤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东子，想啥呢？”哥哥李云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李鹤东的思绪。李云杰在他身旁坐下，看了看弟弟愁眉不展的样子，便猜出了个大概。

“哥，你说我该咋办？这商演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可妈……我实在放心不下。”李鹤东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满是无奈。

李云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难处，妈这边我肯定会多照应，可这三个月时间也不短，你要是去了，难免会分心。”

兄弟俩沉默了许久，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李鹤东想起小时候，母亲一个人辛苦操劳，为了供他们兄弟俩读书，省吃俭用，受尽了委屈。如今母亲生病，自己却想着为了事业远走他乡，他的心里满是愧疚。

可一想到在舞台上表演时观众们的欢声笑语，想到自己多年来为了相声付出的努力，李鹤东又实在不甘心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这次海外商演，不仅能让他接触到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观众，积累更多的舞台经验，还可能为他的相声事业打开新的局面。

“东子，你也别太为难，要不跟师父商量商量？师父他阅历丰富，说不定能给你指条明路。”李云杰提议道。

李鹤东点了点头，觉得哥哥说得在理。于是，他起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前往郭德纲的住处。一路上，李鹤东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母亲和舞台的画面，心情愈发沉重。

到了郭德纲家，李鹤东将自己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郭德纲。郭德纲听完，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缓缓说道：“鹤东啊，这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百善孝为先，母亲养育你不容易，她现在身体不好，你心里惦记是应该的。但这商演机会也难得，关乎你的未来发展。”

郭德纲顿了顿，看着李鹤东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我不能替你做决定，路要你自己选。但不管你怎么选，德云社都支持你。如果你决定留下来照顾母亲，等她身体好了，机会还有的是；要是你想去参加商演，家里这边我们也会帮你照应着。”

从郭德纲家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鹤东走在胡同里，路灯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的内心依旧在做着激烈的挣扎，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回到家，李鹤东看到母亲正坐在院子里，借着微弱的灯光为他缝补一件旧衬衫。母亲那布满老茧的手和日渐憔悴的面容，让李鹤东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走上前，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妈，您别忙了，早点休息吧。”

母亲抬起头，微笑着说：“不碍事，你那件衣服破了个洞，我给你补补。东子，我听说你们德云社有个海外演出的事儿，你要是想去，就放心去吧，妈这边没事儿。”

李鹤东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妈，我……我不想去了，我想留下来照顾您。”

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别因为妈耽误了你的前程。妈知道你喜欢相声，这机会难得，你可不能错过。妈身体硬朗着呢，有你哥照顾，你就别操心了。”

李鹤东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母亲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他的事业，可他又怎么忍心在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呢？

那个夜晚，李鹤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母亲的话、郭德纲的建议以及自己对相声的热爱。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将改变他接下来的人生轨迹，也将考验他在亲情与梦想之间的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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