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宫尚角心急如焚地呼喊着怀中之人,旋即将她抱起,赶忙对金复说道:“快去请大夫!”
“是!”金复抱拳领命,旋即匆匆跑去请大夫。
地上,上官浅刚刚吐出的鲜血正缓缓变黑,所沾染的花草瞬间枯萎。
宫尚角抱着上官浅疾步走进屋子,只见她嘴唇愈发发紫,手上被蝎子咬过的伤口也在逐渐溃烂。
不多时,金复请来了姑苏城素有妙手之称、救人无数的神医李大夫。
“公子,李大夫到了。”金复领着大夫走进屋内。
宫尚角赶忙起身,急切道:“请大夫救救她!”
“我先瞧瞧。”李大夫在床边坐下,将一方丝帕轻轻搭在上官浅的手腕上,开始为她把脉。李大夫眉头紧锁,紧接着又仔细查看了伤口,那伤口溃烂的情形愈发严重。
一番诊断后,李大夫神情凝重,确认道:“这位姑娘中了蛊毒。”
宫尚角听闻,心中一凛。他自然知晓江湖上蛊毒无解,从未有人研制出解药,中蛊之人,几乎必死无疑。
刹那间,宫尚角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样东西——出云重莲。
李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能用药抑制伤口溃烂,至于解毒……”他思索片刻,还是接着说道:“我曾在医书上见过一种草药,名为出云重莲,据说可令人起死回生,只是……我也从未亲眼见过。”
看来,唯有这出云重莲才能救上官浅一命。虽说外面难寻此药,但宫门之中或许会有。
宫尚角赶忙请李大夫开了抑制伤口溃烂的药,又吩咐他去为宫子羽、云为衫等人诊治。
屋内,上官浅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宫尚角静静地坐在床边。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受伤了,第一次在宫门中毒,第二次在大赋城外竹林中箭,而这次竟在姑苏城中了蛊毒。
宫尚角轻轻握住她的手,催动内力,缓缓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她,试图暂时压制毒性。
“公子!不可!”一旁的金复见状,惊愕不已。他着实低估了上官姑娘在公子心中的份量,看来公子对她的在意,怕是已与徵公子不相上下。
宫尚角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金复,你也受了伤,出去让大夫看看吧。”
“公子!”金复还想再劝,可宫尚角心意已决,不为所动。金复明白多说无益,便不再言语。
随着宫尚角内力的注入,上官浅手指微动,渐渐有了意识,她察觉到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缓缓睁眼,只见宫尚角正紧握着她的手,不知在做何事。宫尚角见她醒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宫尚角,你在做什么?”上官浅见他眉头紧皱,又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已然猜到他在输送内力给自己。见宫尚角不答话,她试图甩开他的手,虚弱地说道:“你松手。”
宫尚角却紧紧握着不肯松开,继续输送内力。上官浅没了力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让他松手,急得眼眶泛红,几近落泪。
待宫尚角终于松手,额头上已满是汗珠。他轻轻扶起上官浅,让她坐起来。
上官浅语气中既有质问又满是心疼:“你为什么要把内力传给我?”
宫尚角只是微笑着,并未作答。上官浅抬手轻轻拍了他一下,嗔怪道:“真是个傻子,你自己也受了伤,还把内力传给我。”说罢,她伸手轻轻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关切问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看过大夫了吗?”
宫尚角点了点头:“看过了。”
上官浅哪里肯信,自顾自地去查看他的伤口,蹙眉看着他:“你骗我。”
宫尚角赶忙安慰她:“不严重,我等会儿就去看大夫。”
上官浅忽觉手上一阵剧痛,这才想起自己被蝎子咬了,意识到自己中毒且毒尚未解,只是他的内力暂时延缓了毒素发作。
上官浅看向宫尚角,问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宫尚角刚要开口,却被上官浅打断,她盯着宫尚角:“你不准再骗我。”
最终,宫尚角还是如实相告,毕竟她有权知道:“是蛊毒。”
上官浅一怔,她也听闻过蛊毒,从古至今,无人能研制出解药,她们上官家也曾尝试研究,却一无所获。
这么说来,自己难道要死了?不行,她不能死,大仇未报,她还没杀了点竹,一定要活下去。她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但绝不能在除掉点竹之前死去。
看着上官浅紧紧捏着的拳头,宫尚角握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不会让你死的。”
上官浅抬头望向他,心中五味杂陈。不会让自己死?可蛊毒无解啊……
宫尚角轻声安抚着:“浅浅,我带你回宫门,宫门有出云重莲能救你。”
“出云重莲?”上官浅也曾在医书上见过这味草药,却从未亲眼目睹,没想到宫门竟然会有。
宫尚角温柔地安抚着她,承诺一定会救她,绝不会让她有事。
待上官浅睡下,宫尚角才悄然走出房间。随后,他写了一封信,通过飞鸽传书送至宫门给宫远徵。他决心带她回宫门。
李大夫为其他人诊治完毕,大多是内力损耗过多,便给他们开了些药,而后告辞离去。
宫尚角与众人简要说明了上官浅的情况,接着说道:“我带浅浅回宫门,你们先在这儿养伤,伤好后就先行出发,我们随后再与你们会合。”
众人纷纷点头,要救上官浅,回宫门取出云重莲是唯一的办法。
金复自然要跟着自家角公子一同回去。
为了赶时间,他们次日便准备启程回宫门。金复早早雇好了一辆马车,宫尚角也收拾好了行囊,而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上官浅出来。
院子里依旧是前日的一片狼藉,还未来得及清理打扫。那些刚刚种下的白杜鹃,如今已被血迹沾染,面目全非。
上官浅看着院子,不禁惋惜地叹了口气:“这些花……”
宫尚角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以后再种。”
白杜鹃可以再种,他们还有漫长的以后,还有很远很远的未来。
来到屋外,众人相互道别。
上官浅与云为衫话别,她轻轻将云为衫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阿云,你们伤好后就先出发吧,不用等我们了。”
云为衫怎么也没想到,此次出来参加武林大会,她们竟会面临分别。她紧紧抱住上官浅,满脸担忧:“浅浅,等你解了毒,一定要写信告诉我。”
上官浅点头应道:“嗯,阿云,你也要保重。”
云为衫回应道:“你也是。”
几人告别后,宫尚角扶着上官浅登上马车,金复坐在前面驾车。上官浅掀开马车帘子,望向云为衫,挥手道别。云为衫也不停挥手,盼望着日后再见。
宫子羽、云为衫、宫紫商和金繁等人暂时留在姑苏城养伤,他们将院子收拾清理了一番,只是那些白杜鹃,已全然不见踪迹。
宫远徵已经收到宫尚角的信,信中说他不日便会抵达宫门,还让他准备好出云重莲,却未提及为何归来,也没说究竟是谁受伤要用此药。
宫远徵以为是哥哥受伤,于是对自己培育出的出云重莲照料得愈发仔细,每日都在焦急又期待地等着哥哥回来。
金复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赶路,他们带足了干粮和水,一路疾驰,片刻不敢停歇。因为他们深知,蛊毒若在七天之内得不到解药,上官浅便会性命不保。
上官浅的状况日益糟糕,从起初的咳嗽发展到吐血。宫尚角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不停地为她输送内力,催促金复再快些。
马车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一心只求早日抵达宫门。他们途经雁回城,又路过大赋城,经过几日的奔波,终于临近旧尘山谷。
已经到了最后一天,上官浅难受得晕了过去。宫尚角紧紧抱着她,在心中一遍遍默念着她一定会没事。
“公子,我们到了。”金复远远望见了不远处的旧尘山谷。
“好。”宫尚角应道,悬着的心终于稍感宽慰,终于到了。
马车驶入旧尘山谷,一路直奔宫门,而后进入角宫。
抵达角宫,金复停下马车,宫尚角抱着上官浅匆忙下车,神色慌乱地走进角宫。
“哥!”这几日宫远徵天天都在角宫门口等候,此刻见哥哥平安归来,格外欣喜。
“远徵,快救她!”宫尚角心急如焚地喊道。
宫远徵还没弄清楚状况,只见哥哥怀中抱着的似乎是上官姑娘,哥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哥,她怎么了?”宫远徵一边问,一边跟着哥哥往里走。
宫尚角抱着上官浅走进寝殿,急忙对宫远徵说:“她中了蛊毒,你快把出云重莲拿过来。”
见哥哥如此着急,宫远徵赶忙跑去将准备好的出云重莲拿来。
宫远徵见哥哥要把如此珍贵的出云重莲用在上官浅身上,忍不住想要阻止:“哥,这朵出云重莲是我为你培育的啊。”
宫尚角语气坚定:“我必须救她。”
出云重莲珍贵无比,宫远徵没想到哥哥竟会用来救上官浅。看着哥哥对她如此在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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